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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文远揉揉眉心，&ldo;人在外地。&rdo;黄单听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刘全武这时候不在t城，他的人还没找到。刘全武偷拿了钱出去赌博，合情合理。黄单在欲要把这条信息打上确定的记号时，他又动摇了，根据前几次的经验，不到最后，真相还说不好是哪个。胡同里的洪水没全部退掉，水位线浅了一些。车停在路口，黄单几人往胡同里走去，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巴乱飞。聂友香早早就搬了个小竹椅，坐在大门口边等边跟马大伯聊天，她望见了人，就赶马大伯走。马大伯知道聂友香的为人，他也不恼，朝往这边来的聂文远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小屋。聂友香看大儿子走路的姿势不太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出门前穿的那套，一看就是聂文远的，她的眼睛一转，直接转到了聂文远那儿，什么也没说就把大儿子叫到屋里。片刻后，聂友香跟聂文远坐在屋檐下，她的心思多，半天才斟酌着蹦出一句，&ldo;文远，小飞把事都跟我说了，他动手打小于是不对，我已经说过他了。&rdo;&ldo;他俩是我的儿子，你的外甥，你帮着哪边，我都不好说什么，不过，你因为小于流点鼻血，就把小飞的腿给踢的那么严重，骨头都伤着了，有点说不过去。&rdo;聂文远吹吹茶杯里漂浮的翠绿茶叶，&ldo;小于怕疼。&rdo;聂友香闻言，就跟听到多大的笑话似的，&ldo;是小于跟你说的？他说的话你也信？五岁以前还好，能用好吃的好玩的哄着，五岁以后整个就是一草上飞，根本不在家呆，甭管是哪天，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铁定有伤，我就没见他哭过鼻子。&rdo;她说着就唉声叹气，言语里尽是悔不当初，&ldo;也怪我们，从他出生就宠着他，要什么给什么，把他给宠的无法无天，往歪了长，后来想掰正却怎么也掰不过来了。&rdo;聂文远喝口茶，&ldo;过去的他不怕疼，现在的他很怕。&rdo;聂友香听不懂了，什么叫过去不怕，现在怕？又不是换了个人，她挺想知道小儿子是怎么做到的，平时跟聂文远能有什么共同语言，要知道聂文远最不能接受无所事事，混日子的人。&ldo;小飞最近心情不怎么好，小柔又出了事，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做舅舅的，就别往心里去了。&rdo;聂文远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出去接电话。聂友香去找小儿子，&ldo;小于，我让你在你舅舅那里给你哥多说点好话，你有没有说？&rdo;黄单没说。聂友香作势要拧他的耳朵，&ldo;妈问你话呢，你当耳旁风，吹一吹就过了？&rdo;黄单往后躲，人跑到了院子里。聂友香气道，&ldo;妈的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rdo;黄单站在门头底下，&ldo;就这么说。&rdo;聂友香四处找找，没找到东西丢过去，&ldo;臭小子你要气死你妈啊，你站门口，也不怕让人听了笑话，回来！&rdo;黄单挪近一点，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聂友香看出小儿子对自己的戒备，她也没去管，&ldo;你姐的情绪很不稳定，从今晚开始，你跟你哥轮流看着点，妈怕她钻牛角尖。&rdo;黄单说，&ldo;我的东西还在舅舅那儿。&rdo;聂友香坐回小竹椅上面，&ldo;回头找个时间再去拿就是了。&rdo;黄单说，&ldo;那我去跟舅舅说一声。&rdo;聂友香瞪着小儿子的背影，她摇头自言自语，&ldo;奇了怪了，他俩亲到这种地步了吗？&rdo;黄单在胡同里找到男人，&ldo;舅舅，我晚上不跟你回去了。&rdo;聂文远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ldo;好。&rdo;黄单虽然很想跟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他必须要为任务考虑，陈小柔跟陈飞都在这里，方便调查。聂文远说，&ldo;跟我进来。&rdo;黄单跟上去。不多时，大家都在堂屋坐着，除了陈小柔，她暂时都不会出房间。聂文远点根烟抽，他不说话，其他人都没发出声音。黄单看着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陈飞靠墙站着，半个身子在阴影里面，他洗过澡，身上还是湿的，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聂友香的耐心最差，忍不住就问，&ldo;文远，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说吧。&rdo;聂文远抽一口烟，&ldo;小飞工作的事，今后就别跟我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