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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姑娘凑在一处叽叽咕咕说个不住，你分我一块荷花饼，我分你一颗松仁糖，说到祭祖的事儿，良姜咋了舌头：&ldo;老爷非要把小少爷也抱出来，夜里天这样冷，小少爷还没足月，上半夜还哭，下半夜哭声都弱了，还是太太叫人抱回去，香没上齐，老爷还甩脸子呢。&rdo;祭祖可不是烧过香就成的，要全了礼，得隔得一段点一回香，大人都挨不住，何况是孩子，宋望海非要抱着孩子，不叫他好睡，可不就哭闹起来。良姜也是从淡竹那儿听了几句，摇摇头说：&ldo;真是遭罪，才多大点儿，难道老太爷还能不让小少爷上族谱不成，老爷也真是没论道。&rdo;上面怎么折腾，跟丫头们没大碍，可叹的是木香，良姜叹一口气：&ldo;木香姐姐挨了骂，孩子哭闹本就是常事，昨儿又是点香又是敲钟的，怎么会不哭，已经……&rdo;她是想说松节已经挨了打要出院子了，再没了木香，叶氏脸上不好看。这话到底不能当着蕊香说，只叹一声：&ldo;木瓜今儿一早就去远翠阁看她姐姐去了。&rdo;石桂拍拍她：&ldo;我干姐姐也让我没事别去瞧她，老爷性子不好，常在钱姨娘那儿发落丫头呢。&rdo;良姜自来不爱说闲话，感叹几声，也是因着春燕繁杏两个面上寒霜也似，打了松节，骂了木香，这两个可都是叶氏派过去的，这是打了叶氏的脸呢。蕊香眨着眼儿听着，良姜又叹一声，石桂宽慰她道：&ldo;还有老太太在呢，大过节的不好训斥，过了节就能发落了。&rdo;老太太眼里这个儿媳妇是一等一的贤惠了，添了孩子给办洗三，办完了洗三又预备起满月来了，宋望海还一味的挑剔，就是不识好歹。两边都睡过了午饭，吃了些点心，石桂就往郑婆子那儿去，郑婆子收了钱，又存着石桂还回正院的心，想着两边都要讨好，搬了桌子凳子，摆了热锅子，汤是拿鱼头炖的，正冒热气，鱼ròu羊ròu摆了满桌子，还有一壶菊花浸酒。&ldo;这东西火气旺，吃这个正相宜。&rdo;郑婆子搂了石桂：&ldo;我们桂花多得照应，这一顿又是过节又是谢礼。&rdo;话说得漂亮，这几个却都知道是石桂自个儿出的钱，石桂扯一扯郑婆子的袖子：&ldo;干娘还得预备着，表姑娘说了，等她回来也要办一桌，各色的鱼多买些来，片成脍吃。&rdo;杯盏相碰，锅里下了鱼ròu再吃拌猪耳朵，蕊香倒还好，淡竹石菊许久不闻ròu味，石桂笑一笑：&ldo;我们太太吃斋，寻常这些都不进院门的。&rdo;说着又跟淡竹道：&ldo;吃便吃了，等会儿散散味儿再走，免得叫鼻子灵的闻了去。&rdo;这酒兑过水，原来味就淡，喝着甜水似的，小丫头们一人都吃了几杯，把脸儿吃得粉团团，淡竹只顾着咬ròu，竹笋炖ròu里的ròu全叫她挑了干净，一面嚼一面道：&ldo;你放心罢，锦荔早回去了，她哪里挨得这份苦楚的。&rdo;一壶酒且不够喝的，郑婆子又取了一壶来，石桂给的钱办这一桌还有余，她便又预备点心，好让人带给春燕繁杏几个，满桌子菜吃是还余下一半来，石桂送人出去，再跟蕊香一道回幽篁里，推开门屋里炭火都点起来了，才要脱袄子，石桂就顿住了，她的柜子，分明被人开过了。糊涂石桂不去看柜子，赶紧掀了c黄罩看c黄底的箱子，她如今东西多起来，一个小箱早就不够放了，又托人买了一只樟木箱子搬进来，屋里平日打扫得干净，倒看不出有没有被人移动过，可箱子上的锁却是好的。大箱子里头还摆着小箱子，石桂的钥匙一向随身带着，她摸出来开了箱，一层层的衣料衣裳底下才是小箱，大的没动过，小的自然也没动过了。蕊香看她这模样急问一声：&ldo;怎的？丢东西了？&rdo;石桂摇摇头：&ldo;箱子里的没少，不知道柜子里少了没有。&rdo;这间屋虽没打算长住，却也添置了许多东西，石桂屋里没橱没柜，放东西不方便，小丫头子人人都要，冯嬷嬷干脆一间屋子添了两个矮柜，就放在桌头边上。这时节鲜花都是稀罕物，只叶文心的屋里还有，石桂那个粗陶瓶里cha的是一支堆纱花儿，也不过十来文钱，却是十几二十来朵的花苞，拈了绿纱作梗，红白花朵两枝并作一枝，看着多几分活气，这两簇花枝本是向着c黄的，叫人动过了。她拉开抽屉一看，一眼就瞧出少了半盒珠子，蕊香也伸了头过来，不明所以的问道：&ldo;怎么？珠子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