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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便足够刘婆子想一出好戏，乡下三间屋，儿子还得挣个头破血流的，何况是那许多产业，这会儿宋家把人送走了，她有意要探听，只不敢当着春燕的面问，春燕交待了这一句，招手把石桂叫到屋里。&ldo;家里都打点好了，你干娘哭天抹泪来问了许多次，繁杏只说你同我争吵，先瞒得一时再说。&rdo;郑婆子唾沫都快求干了，葡萄也上门来打听，院里流言满天飞，石桂人好，春燕也是个好的，这两个还能为着什么相争。石桂只是笑，半句也不开口：&ldo;等过一向她们也就想不起来我了。&rdo;若是能给淡竹石菊报个信也还好些，只怕不能够。春燕嗔她一眼：&ldo;淡竹如今在我跟前一句话都不说了，石菊跟了我，这两个还怄气呢。&rdo;石桂一听便笑，石菊跟着春燕是要提起来当一等丫头的，淡竹经得这回只怕把春燕当作了锦荔一样的人，想拉着石菊不理会她，偏偏石菊有差事在身，淡竹哪里想到旁的，先把气生了再说。出了宋家，石桂还当没几个要念的人，点一点竟也有十好几个，叹一口气道：&ldo;春燕姐姐大人大量，别同她置气，她心思直，藏不住。&rdo;&ldo;我哪会同她置气，这丫头也是个好的，可惜了不肯用功，繁杏过两日就教她管帐，只不知道她肯不肯下功夫。&rdo;石菊妥当细致，淡竹便差了一头，两个若能一心为着叶氏，补上石桂的空，她也就能安心嫁人了。石桂&ldo;扑哧&rdo;一笑：&ldo;想叫她上进，也容易，只把那一个提起来就是了。&rdo;说的就是锦荔，锦荔跟淡竹两个从来都是一对乌眼鸡，见面非得拌上几句不可，旁人上来也还罢了，若是锦荔顶了石桂的位子，淡竹可不就上进了，拼着一口气，她也不会输给锦荔。春燕倒不知道这两个相争，还能有这番功率，石桂笑得一声：&ldo;我理帐的时候，淡竹也在一边看着，这些年里也识了几个字的。&rdo;米面油这些总识得，石桂的字帖也留给了她，石菊认得比她多，两个总能相互学一学。春燕笑起来：&ldo;倒不是不能。&rdo;锦荔是不能管帐的，高升家的又不住来求，等她嫁了，也无人能张口就回，不如让锦荔先学着，学不学得出来，那又是另一回事。春燕交待一回衣食，还又坐着车回去，石桂把她送到门边，高升家的儿子还站在一边，石桂冲他点点头，春燕也不能常来，院子里头知道的越少越好，着了他来送东西，一季总要见一回。他眼见得石桂对他笑，倒手足无措起来，石桂送了人，还又回去，叶文心懒说懒动，她就坐在一边，两百两银子的银票她一来就还给了叶文心，叶文心却不肯要：&ldo;已经给了你的，就是你的。石桂还把这钱收了起来，叶文心总有用得上的时候，替她添了茶，往厨房去吩咐菜色，叶文心茹素守孝，捡时鲜的送上来就成，石桂才说到一半，外头就又有人拍门，刘婆子去应，来的竟是宋荫堂。他穿了一身墨绿浅白的长袍，进屋就看见了石桂，张口欲言，石桂赶紧截下他的话头：&ldo;给大少爷请安。&rdo;说得这一句，引了他进去，刘婆子伸头看个不住，石桂赶紧拦了她：&ldo;还不给大少爷沏茶总要装个围碟。&rdo;刘婆子扯扯她的袖子，往厢房一呶嘴儿：&ldo;这是怎么的？&rdo;石桂看她一眼，面上似笑非笑：&ldo;妈妈说是怎么的？一样姓宋的堂兄妹，过来瞧一眼又怎么着，大少爷回乡去的时候，两家也时常走动，姑娘还在别苑里住过好些日子呢。&rdo;刘婆子这才不说了，七手八脚的装了围碟，石桂捧了托盘走到门边，里头却只有宋荫堂的声音，她往门前一张望，隐隐约约听见叶文心问叶氏的身体，宋荫堂同她对坐，原来就差结亲的男女，因着点阴差阳错，再不能一处。石桂叹息一声，送了茶进去，还又退出来，宋荫堂在屋里呆了许久，他说的多，叶文心答得少，到天色稍晚时，这才告辞：&ldo;你安心住着就是，我隔得几日就要来看你。&rdo;石桂不在他来是不是瞒着家里来的，可听他说了许多宋老太爷宋老太太的事，都说两位老人家很是记挂着叶文心，只此时不便来看她，等事儿办妥了，再寻着由头把她接过去。叶文心送他到门边，宋荫堂就要迈出门去了，又侧身：&ldo;隔两日我给妹妹置办些文房来。&rdo;屋里到底简陋，哪里可住，身边又只有一个侍候的人，叶文心已经遭了难，离了亲人父母，总得把她照顾好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