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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切也要看造化，箫家在京城定居也没多久，更没什么根基。若是有合适的，给她订一家，若是没有，那就回去慢慢寻。聂芸芸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心里却是有点期待，这趟上京前，柳姨娘是千叮咛，万嘱咐，这回上京是带着目标来的，把自己推销出去，嫁个好人家是第一要务。要是这回失败了，将来的命运就不好说了。聂大太太笑着道：&ldo;姑娘出阁是大事，是要好好挑挑看，也不能只看眼看，总要看看将来前程。&rdo;而且像聂芸芸这种情况，最多只能选个潜力股。裁衣服打首饰，青阳与京城的衣服首饰样式多少有些差异，箫家在京城也快住两年了，亲朋也多了两家。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总有些应酬，尤其是聂芸芸，聂蓉蓉捡着好颜色流行式样多做了几身。&ldo;她还要长个子，够穿就好了。&rdo;聂二太太说着，知道聂蓉蓉手里有钱，但还是别浪费的好。聂蓉蓉笑着道：&ldo;总是要把过年要穿的准备好，母亲不晓得，京城的小姐们出门排场大着呢，就这些还未必能够。&rdo;吃年酒之几天衣服绝对不重样，而且每次出门至少要包三套衣服，上厕所洗把脸都要换衣服。亏得聂家的亲友少，不然要做的更多。聂二太太这才不说什么，只是笑着对聂芸芸道：&ldo;看你姐姐多疼你。&rdo;&ldo;多谢姐姐。&rdo;聂芸芸笑着说，作为十来岁的女孩子来说，多了如此多的新衣服，当然高兴。新衣服多了，出门多了，她的机会也就更多了。聂大太太准备过年事宜，聂二太太也帮着收拾，聂蓉蓉孕妇休养，人口少，应酬少，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再加上琉球丢失，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家家户户都晓得，皇帝不痛快的时候，大家都收着点，谁让你在天子脚下呢。&ldo;京城的大户人家都在遣散戏班和伶人呢，过年正是热闹的时候，不知太太和奶奶们有没有意思收个戏班进府解闷。&rdo;牙婆赔着笑脸说着，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都要把家里的戏子们打发走，牙婆们也就跟着忙碌起来。聂大太太马上摆手道：&ldo;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里养得起戏班，妈妈也看得起我家了。&rdo;箫家虽然没什么权势，箫殇也是不起眼的人小物，但全京城的权贵们都解散戏班了，他们家却唱起大戏，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牙婆笑着道：&ldo;太太这话就谦逊了，这街坊四邻的，谁不晓得箫家的富贵，箫家老爷还是探花郎呢。不瞒太太说，从年前开始大户人家就开始打发伶人们出门，有门路的早就走了，剩下的这些也就是为了讨碗饭吃，价格绝对便宜。&rdo;&ldo;妈妈也看到了，我们这家一屋子女眷，哪里能请戏班进来呢。&rdo;聂蓉蓉笑着说，这是官牙婆，一般买人卖人都要常麻烦她们，现在主动上门来推销生意，不管合适不合适，说话都客气些。牙婆马上笑着道：&ldo;有大户人家自己养的小戏班，都是女孩子学唱，一班十个人，再加上几个教席，总共才要二百两。这个价码，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rdo;聂大太太道：&ldo;我向来不喜欢听戏，买人之类的又太麻烦。不过妈妈说的也是，临近过年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是不好，有没有走穴的女伶人，会说书弹唱就好，我每月给十两银钱，请到家里两个月。&rdo;大珠的女伶人并不是单指伎女，还有一种卖艺的女艺人，会说书或者精通某件乐器。虽然也属于乐籍，却拥有相对的自由，挂靠地方上的教坊。大户人家需要时，或者按月，或者按天算，女艺人到时候过去服务，雇主给钱，教坊抽一部分，剩下的都是女艺人的。牙婆笑容多少有点僵，牙婆是通过买人卖人赚中介费的，聂大太太却只是请一个人，她几乎赚不到什么事。停了一下才道：&ldo;有呀，太太想喜欢听什么样的书，我就给太太寻来。&rdo;&ldo;人老了，就喜欢些热闹的。&rdo;聂大太太笑着说，看向牙婆又道：&ldo;放心，我不是小气的东家，不会让妈妈白头一趟。&rdo;牙婆听到有银子，马上笑了起来，仔细想了想道：&ldo;我倒是想起一位，祖籍也是青阳的，说书弹唱都有一手。&rdo;&ldo;那正好啊，京城的官话我有时候都听不懂，若是同乡那就更好了。&rdo;聂大太太笑着说，牙婆一直在这里推荐，正好趁着过年她也想找点乐子，请个走穴女伶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