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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怕陆执一离开远一些,自己便会与他分离,当即踩着水流往他跑去,跟到了他的身后。
只见陆执走到了前面那一盏莲花灯的旁边,弯腰一捞,将那朵莲花灯捞到了手里。
那莲花上的蜡烛被他扯了下来,扔进了水中。
水面冒起一个水泡,蜡烛掉落进去,火光仍旧未熄,反倒燃了好一阵,才最终蜡烛带着火光一并被幽深的河水吞没,似是沉入了河底。
这一幕看得姚守宁毛骨悚然,又探头往陆执手上看去,他将那纸莲花拆开了,似是在看上面的字。
“让我也看看。”
他身材太高大了,姚守宁纵然在女子之中身高也属于佼佼者,却仍达至他下巴处,这会儿灯光幽暗,他可能离得远了看不大清楚,便将信举得高了些,使得她完全看不清楚那纸上写了什么字。
“是一封书信。”
陆执说完,转手将信交给了姚守宁,又试图去捞第二朵莲花灯。
姚守宁将信接过,只见那信上的字迹经水泡过之后,已经有些晕开走形,只是勉强还看得出来写的是一封书信的格式而已。
难怪陆执如此痛快将信交给自己,微弱的灯光下,那信里写了什么根本难以辨认。
信上的字体虽说晕开,但隐约可以看得出来写信之人的字体秀丽,依稀像是出自于女子之手。
且不知为何,姚守宁总觉得这字形似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
她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就听到陆执发问:
“看出写了什么吗?”
他先前捞起河灯之后,便将信打开,但信被河水泡过,墨迹松散,再难辨认,所以姚守宁说要看的时候,他顺手就递了过去。
原本陆执并不认为她能看出什么东西,但见她捧着久久不放,倒心中一动,问了一句。
“像是一封书信。”
她说了一句陆执先前说过的话,陆执还没来得及扭转回头,就听她又道:
“我总觉得这字很眼熟……”
姚守宁的话令陆执愣了一愣,但那信被水泡得厉害,字迹早就已经散开,不多时纸张化为一团浆糊,从她手中跌落回水里。
她正欲伸手进水中去掏,陆执又将另一封拆开的信送了过来:
“再看看。”
那封信饱经蹂躏,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摊在自己掌心中,辨认了半晌,十分肯定的道:
“是同一个人写的。”
不多时,信纸粘在她掌心处,陆执又伸手捞了一盏莲花灯在掌中。
他照旧将蜡烛丢入水中,去拆那信。
只是不知是不是莲花灯在水中泡了多时,越是泡得久了,越是软烂无形。
陆执一拆之下,将那花瓣撕掉一截,好不容易摊开,信纸几乎已经难以看出原形。
他正欲再递给姚守宁的时候,她伸手将他手腕抓住,轻声喊了一句:
“别动。”
少女靠了过来,将他的手拉低了一些:
“我看一看。”
那信纸很难再传递,与其在交接过程中损毁,不如将就陆执的手辨认。
他掌心很大,五指修长,洇湿水后的信纸在灯光下呈半透明的色泽,那些晕染开的墨迹仿佛纵横交错爬满的蚯蚓。
她越看越是眼熟,总觉得这字迹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起。
姚守宁在低头看信的时候,陆执也在低侧了头看她。
少女的头发在灯光下呈鸦青色,挽了简单的发式,其余瀑布似的头发垂在身后,有几缕缠在臂间,被水打湿,形同水蛇一般,衬出她手臂的细腻诱人。
她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两人正亲密的相靠,正抓他的手,认真的在辨认纸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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