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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少年时期总是和吕懿待在一起。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岁的男孩,比面对自己的同班同学要轻松自在许多。
幼时的吕懿把楚谌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大一点这种感情变成了崇拜,因为楚谌优异的课业成绩。进入青春期后吕懿像是又变回了小时候,对楚谌的依赖加重崇拜减轻。
楚谌十二岁生日那天,吃完蛋糕后和吕懿在院子里玩。吕懿骑着脚踏车,让哥哥在后面追。可能小孩子都喜欢玩这种追逐的游戏,楚谌也愿意陪他。
只是没跑几步,腹部传来的剧痛就令他摔倒在地,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吕懿丢下车子,大哭着向他跑来。
醒来时他已经做完了阑尾切除手术,只记得中间浑浑噩噩仿佛听见吕懿的抽泣声,喊着“哥哥”。
睁开眼已是晚上,病房里只亮着夜灯。
吕懿果然就在他床边趴着,小小一只,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枕在胳膊上,眼睛鼻子都红红的。
楚谌的妈妈在病房沙发上坐着处理公事,听见动静过来看他,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试探性地张嘴发声,声带振动发出嘶哑的声音,他咳了两声,问出的第一句话是:“阿懿怎么在这里?医院病毒多,他还小。”
妈妈看了一眼睡熟的吕懿,无奈地说:“小懿一定要陪你,说是自己让你生病的,一定要让你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他。现在你见过了,我抱他去睡,你再休息会。”
她抱起吕懿,放在沙发上,给这个小人儿盖上了毛毯。
不知道为什么,楚谌看到这一幕觉得很安心。他闭上眼,想着明早醒来,他一定要跟吕懿说不是他的错,是自己本来就已经不舒服了。
强烈的信念驱使着楚谌睁开眼,明亮的灯光刺激着他的瞳孔。他难耐地眨了眨眼睛,偏头转向一边。
模糊的视线中,有人坐在他的病床边上。
他挪动一下手指,想伸过去摸摸,确认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可是身体像是有千斤重,他有知觉,却动弹不了。
幸好边上那人十分有眼力见,见楚谌醒了,凑过来问他怎么样。
楚谌含含糊糊地说:“我看不清。”
那人把他扶起的动作一顿,赶忙将他重新放平到病床上,然后按响了床头的医护铃。
等到医生护士过来确认完情况,楚谌的视力早就恢复如常。
刚刚只是睡醒后一时难以习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那句话,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让人白紧张一场。
医生叮嘱了几句后,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楚谌坐在病床上,右上臂的子弹擦伤已经被处理妥当,左手背上打着留置针,吊瓶里是营养剂和一些消炎药。
尴尬的气氛在病房里蔓延开来,楚谌盯着自己手背上的医用胶带,觉得自己都能听见吊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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