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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被推开的是右侧的门,季允望向门口,像是被什么卡住脖子,甚至忘了如何呼吸。
——临川侯歪倒在纪柳怀里,让人扶着小步出门,似乎身上别扭不敢迈步。他衣衫发鬓松松垮垮,腰间的带子还系串了位置,栀金色衣襟之下,脖颈上布满刺目的红痕。
却不比临川侯眼尾那点艳红,在动情后尤为鲜亮,还有那微张的唇、餍足的眸光,无一不昭示着方才房里发生的事。
季允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也终于无法再视而不见,故作大度。
……
程放鹤一出屋门,便看见楼下守卫的军士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形,熟悉的脸孔此时堆满戾气,脖颈青筋暴跳,每一步重重踏在地板上,仿佛要把谁的脖子踩断。
季允径直走到程放鹤面前,看也不看他,就一把扯住他手臂,将他往外拽。
“你干什么?纪郎还在后头——”程放鹤反抗不得,被人一路拽回外面车上,猛地按在车厢里。
“回府。”
程放鹤半瘫着,看见一身劲装的季将军站在他身前,阴沉命令道。
车帘突然被掀开,露出纪柳焦急的面容,“侯爷没事吧?季将军,侯爷他……”
“滚!”
季允强硬地把人推下车,然后那只手抓住程放鹤本就散乱的衣襟,嘶啦一声,狠狠扯开。
——又是熟悉的红痕,从脖颈一直向下,遍布全身。
季允瞳孔一缩,粗重地大喘几口,似乎不肯相信眼前所见,固执地扒开程放鹤全身布料,直到连亵裤也除了,看到连某些地方也有时,动作终于僵住。
就和很久之前那次一样,侯爷的喜好一点也没变。
只不过那次是绝望心死后的纵情放荡,这次是和心爱之人久别重逢后的旖旎温存。
如今侯爷的一切,终于彻底与他无关。
季允用颤抖的手去碰那些痕迹,像是用力就能抚平,就能抹去那个人来过的证据。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点点艳红弥散开来,将程放鹤本就多情的身体染得愈发残破。
大将军薄唇死死抿成一条线,疯狂而无望地触碰面前人的体表,却是徒劳。
程放鹤微微扬头,若无其事地勾唇,轻笑着推开对方发凉的指尖,“你把纪垂碧送到我身边时,就该想过有这一日。”
季允不断摇头,下唇被咬出血,他终于放弃了修补程放鹤饱经摧残的身体,而是收回手,轻轻环抱住自己。
程放鹤看不得他那可怜样子,别过头,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本侯再说一次,你只是纪郎的替身,如今他回来了,本侯用不着你,你该乖乖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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