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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丛回想刚刚两人为数不多的几句交谈,好像这些又只是她单方的错觉而已。
餐桌上一个眼神交流也没有,见面就上来定房间……如果不是结束后体验太一般,他除了发泄,说不定一句话也不会留给她。
重叙旧情?不,他对她的态度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关键时刻让她恢复清醒的,是客户的电话进来。急急地问她,香港法下协议的仲裁地能不能选在深圳。
她下床穿鞋,收回思绪简洁的回答了几句,对方满意了,不浪费一秒的很快收线。
客户大宗交易正准备签约,找律师的事都是急茬,这会还在通宵达旦的加班。开始过合同了,今晚不知道还要找她几次。
这个客户其实不难缠,也许,她应该过去看看,巩固一下关系,敬业地当面解释。
方丛悄无声息的套上大衣走了,用床头的便签纸留了个条给他:“真有急事。”
荒腔走板的一个夜晚,客户那边真的重要吗?不过是因为,她今晚的勇气,只到这里了。
他出来之后,两人如何自处,她怕会更尴尬。方丛有自知之明,感情上太复杂的局面,她应对不来。
事后她精神了好几天,连处理起工作来,都神采奕奕了几分。
心里忍不住轻快,好像有什么积虑一扫而空了似的。见到旧情人的魔力,还有知道他没有太过荒唐的放松。
因为她知道,常年奋勇杀敌的,肯定不是这个战斗力。
那一晚算什么?就当是为了忘却,所以纪念吧。
腊月二十六,小穗给家里打电话。
回家的机票早就定好了,今年没有工作一身轻,她格外的归心似箭。
祝妈妈在电话里问:“就你自己吗,怎么没让小楚也一起回来看看?”
“机票太贵,他不舍得买。”小穗黑完他,一想不对,“您提前准备了?问我一声呀,没影的事呢。”
爸妈早念叨着让她把楚毓带回家看看,去年过年祝妈妈套她的话,她那会痛快答应,说应该没问题。
后来……楚毓的事她没敢说,不知道怎么告诉父母,又不让他们担心。
两人濒临分手,半年多名存实亡,并且一丁点的转圜余地也没有。祝妈妈听到,一定刨根问底不可。
“家底薄一点没关系,但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祝妈妈唠叨,“有的事上,你不能由着他,要有自己的主意……”
“嗯,今年不一样,您也别多想。最近我们朋友之间都在聊春节的安排,好几个同学,好不容易抢到回家的票,这两天都退了。”
因为疫情的原因,微信群里很多人都在犹豫,今年还要不要回老家。特别是拖家带口的人,四处打探消息。
“你爸单位也收到了通知,这两天在统计最近出差的情况呢。”
祝爸爸在当地是名不大不小的机关干部,政府部门的人事管理和报备制度更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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