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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点了点头,目光扫视在场众人,徐辉祖马上要被调到北边去,庶出的徐膺绪既不是该挑大梁的也没有这个能力的,小妹徐妙锦徐皇后微微摇了摇头,徐妙锦虽然颇有才学,但到底是个姑娘家,遇到麻烦也没办法解决。
“看来还是要提点提点大哥。”徐皇后心中暗道。
念及至此,徐皇后问道:“变法的事情,大哥是怎么看的?”
徐辉祖摇了摇头,他与姜星火没交集,自然更谈不上了解,只是姜星火所提出的变法,他出于魏国公府掌舵人的固有谨慎,是绝对不会轻易表态赞成的。
徐皇后也不好说太多,只能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曹国公下个月就要从日本归国了,曹国公是国师的旧友,对变法的态度,一向是支持的。洪武开国勋贵,多以魏、曹两家马首是瞻,若是到了彼时,有些事情就晚了。”
徐辉祖近乎犹豫的谨慎,在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不是不清楚,大妹是带着皇帝的意思来的,可骨子里遵守秩序的本能,让他还是下不定决心,旗帜鲜明地表态支持变法。
更何况,眼下庙堂里反对变法的声音是如此汹涌,而变法派明显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况。
这种情况,并非是获取勋贵武臣的支持,就能够得到扭转的。
毕竟变法涉及到的,大多都是行政事务,而很少涉及军事。
见徐辉祖这副模样,徐皇后心头也叹了口气,不过也并未因这件事为难徐辉祖必须表态,毕竟徐辉祖也有他的考量而徐家跟以前比是已经落魄了,但还有徐皇后这个后盾,就算有人不满意,也不会把矛头直接指向徐家。
徐皇后继续说道:“咱们只要守住了根基,总能够慢慢恢复起来。”
说着,她将目光移到了徐膺绪的身上:“二弟在中军都督府作佥事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宫与陛下说了,这次评定将阶,于情于理你是该评上的。”
“大姐谬赞了,只是尽忠职守罢了。”徐膺绪谦虚地说道。
“好了。”徐皇后顿了顿,说道:“本宫今日来是想告诉诸位一个消息。”
说着,徐皇后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四弟(徐增寿)追赠的事情陛下亲口定下来了,赠钦承父业推诚守正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进爵为定国公,子孙世袭,谥号‘忠愍’。等圣旨下来,景昌就袭爵成为定国公了。”
徐家众人听了这番话,无疑是欣喜万分的,尤其是徐辉祖。
虽然随着靖难之役的结束,徐家已经失去了往日在军中的地位,但如果能拥有“一门双国公”的待遇,那么徐家的影响力,不说迅速恢复到往日的鼎盛时期,起码在徐辉祖北上后,也不至于沦落到太难堪的地步,至于家族内部各房地位,暂时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徐景昌是徐家第三代,又是四房的长子,第二代长房的徐辉祖还在呢。
其他人眼里同样闪烁着激动兴奋的泪花,徐家的落寞,如今总算看到振兴希望。
“那景昌会进五军都督府,或者去外面领军吗?”徐妙锦忽然问道。
“景昌另有任用。”
徐皇后倒也不瞒着家人,直接说道:“国师在江南变法的事情做的很成功,棉纺织业只是第一个行业,后续钢铁、煤炭,还有什么袁、张二位真人弄的‘化工’,反正要弄很多行业,这些新东西都是跟以往极不同的,这些事情民间的商人不能主导,还是跟下西洋一样,要以皇室、宗室、勋贵的钱来做,景昌不仅是国师的学生,也是勋贵圈子的人,更是陛下的侄子,来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徐辉祖了然地点了点头,徐景昌资历太浅约等于零,毫无战功年纪又轻,就算是国公,进了五军都督府也一样会被架的不上不下,反倒不如做这需要特定人选的要害差事,也算是个核心的纽带人物,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喔对了。”徐皇后转向徐妙锦,“你也有差事。”
“我也有差事?”徐妙锦呆了呆。
“曹国公回国,日本也会有几位人物跟着来南京觐见,其中有一位,是日本南朝的内亲王,换咱们的说法便是郡主(日本国王属于大明的亲王级),到时候可能会去江南转转开开眼界,你不是早就说想出去玩了吗?到时候便一起去吧。这位内亲王是有继承权的,国师对陛下说,这女子可以成为发动战争的最好借口之一。”
“倭人耶!”娴儿惊呼出声,马上被徐膺绪的妻子捂住了嘴巴。
小女娃不吱声还好一开口,顿时让徐皇后又想起来一件事。
“皇长孙到了该进学的年纪,除了几位开蒙的翰林,陛下还委了国师费心,到时候你们也跟着做个伴吧。”
蓉儿悄悄地躲在了娘亲身后,也被无情地拎了出来。
“你也得去。”
然后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只可惜干嚎不掉眼泪。
“装哭也没用!”
徐妙锦敲了敲侄女的小脑瓜,顿时止住了持续长达一个呼吸的哭声。
饭是没吃成,叙完话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徐皇后单独对徐妙锦说道:“小妹,路上你陪我。”
徐妙锦知道大姐有话对她说,知趣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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