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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看到我的软弱（第3页）

何大清站在不远处，依然没有动，眼睛里闪烁着审视的光芒。“怎么？不敢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挑衅，仿佛并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内心的颤抖。

雨柱强迫自己不去看父亲那张脸。父亲的眼神总是让人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失败者，像是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弱者。他的脾气总是这么急躁，总是这么冷酷，总是这么让人觉得无法亲近。每当雨柱试图从他的眼中寻找一丝关心或者温暖时，往往都会看到一种彻底的冷漠，那种冷漠比冬天的风还要刺骨，比最深的黑夜还要让人感到孤独。

雨柱的手指已经麻得几乎没有知觉，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试图发出声音，但那个声音无论如何也无法顺畅地出口。那股从心底传来的压迫感，让他感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扼住他的喉咙。

父亲的冷眼旁观，无声的压迫感，似乎在向他传递一个讯息——你永远也不能逃脱这一切。每一次，他都会这样用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冷酷，来捆绑住雨柱的内心，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锁住，让他动弹不得。

“你打算就这么坐在这里？”何大清终于不再沉默，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你的手呢？麻了？麻了就站起来，做点事情。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么大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好！”

雨柱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似乎连脉搏都在因父亲的冷漠而跳动得不规则。那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他的思绪开始混乱，手指的麻木感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无法分辨自己现在的感觉究竟是不是生理上的疼痛，还是心灵上的压迫。

他想站起来，想要用尽全力反抗，可他却没有勇气。每当他想做些什么时，那个看不见的枷锁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他。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反复想象过，自己站在父亲面前，勇敢地说出内心的话，去反击那份冷漠、那份无情，但每一次，这个想法却像是一场空梦，永远无法实现。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何大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看着一个小丑。“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就能对我顶嘴，能不做事？”

雨柱终于抬起头，眼中有一丝决绝的光芒闪烁。然而，那份决绝很快就被父亲眼中的寒光逼退了。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像是徒劳无功，始终无法得到父亲的认可和关注。他的眼睛渐渐湿润，视线模糊，心中那份无力的情绪开始积聚，像一颗隐形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我……我没有……”雨柱的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楚，“我做了……”他强迫自己站起身来，双腿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站起来的过程就像是一场巨大的挑战，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仿佛地面下的石板变得沉重得无法承受。

“你做了什么？”何大清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的语气更加冷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是不是还在家里吃闲饭，觉得自己能躲在这里不动？”

雨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重新升起，几乎让他无法直视父亲的眼睛。每一次，当父亲这样质问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像被撕裂开一样，所有的自尊、所有的勇气，仿佛都被压成了灰烬。

他张开嘴，喉咙里有一团堵得慌的东西，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连“我做了”这几个字，都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锁住，无法吐出。

何大清站得笔直，眼中闪烁的怒火像是冷漠的刀锋，缓缓地割过雨柱的每一寸皮肤。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我现在告诉你，你不做事，就没资格留在这个家。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也不配叫我一声‘爸’。”

雨柱坐在那儿，脑袋一片混乱，心情像被无形的风暴席卷。他能听到父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心头，碎裂成一片片痛苦的记忆。何大清已经离开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走进了屋里。门轻轻合上，仿佛一切又恢复了宁静。然而那份压抑，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依然压在雨柱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夜晚特有的沉寂，只有风从窗外轻轻掠过，发出沙沙的声音。雨柱的目光低垂，视线落在地上散落的糖葫芦的残骸上——那颗最后掉在地上的红果，已经被泥土染上了一层脏污，看起来不再那么诱人。就像他自己，虽然表面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内心却早已支离破碎，丧失了曾经的一切光彩。

他伸出手，试图扶起自己刚才掉落的糖葫芦，却发现那麻木的手指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触碰到那颗红果时，竟然没有一丝感觉。仿佛他的手，早已失去了自我，而他的身体，也在这无声的压力下变得愈发麻木。那种无力的感觉，像一根紧绷的弦，拉得太久，快要断裂。

“该做点什么了。”他低声喃喃，仿佛是对自己说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那颗糖葫芦。“就算心里再难过，再想逃避，也不能一直这样。”

他突然站起身，身体像是被迫做出某种决定，脚步沉重，却坚定。他知道，这样的生活不能再继续下去，不能再沉浸在父亲的阴影下，每一次低头、每一次屈服都让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在渐渐消失，渐渐丧失自我。而他——何雨柱，不愿意再活在这样的压抑中。

走进屋里，灯光昏黄，洒在桌上的一瓶酱油，一碟咸菜，仿佛是久违的安静生活的象征。雨柱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他转身走向厨房。厨房里有一股油烟味，空气里弥漫着炒菜的香气，却也无法掩盖内心的那股孤独与不安。他站在门口，伸手打开了冰箱的门，冷气涌出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低头看着冰箱里零散的食材，蔬菜、鸡蛋、一些剩菜——这些都已经不能满足他想要的任何欲望。今天的心情如此糟糕，糖葫芦也没能带来他所期待的片刻安慰。更糟糕的是，回忆中父亲的那一番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你不做事，就没资格待在这个家。”

这些话就像毒药，缓慢地腐蚀着他本就脆弱的自尊与意志，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心底，让他感到痛苦却又无法摆脱。他低下头，看着冰箱里那些没什么特别的食材，突然间，他心头浮现出一个念头——辣椒。

辣椒，带着辛辣的味道，仿佛能够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刺激得完全爆发出来，让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失望与无力感找到了出口。辣椒的辣味就像是一种极端的释放，带着痛感，却也能让人瞬间感受到一种清醒，一种能够让所有情绪不再死死压在心底的瞬间。

他拿起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新鲜的辣椒，看到它们鲜艳的红色时，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冲动。这个冲动让他决定不再只是呆坐，不再让所有情绪深埋在心底。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从这辣椒中得到什么，究竟是发泄，还是一时的冲动。

他的手指终于恢复了一些力量，抓住了辣椒，仔细地看了看它们。它们的表面光滑，带着一点自然的光泽，仿佛某种生物的血液流动在它们的皮肤下。雨柱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种微微的辣意似乎激起了他内心的一丝波动，仿佛那种刺激也能让他从父亲的掌控下稍微解脱一些。

“吃点辣椒，可能会好一些。”他低语，似乎在对自己说，又仿佛在尝试让自己不再觉得那么无助。

接着，他找了一个小锅，开始翻找厨房里能用的油盐。虽然不懂做饭，但此刻的雨柱，只是想用做饭的方式，做些有点不同的事来打破眼前的沉闷。他倒入一些油，放入辣椒，油在锅里滋滋作响，辣椒的香气开始弥漫开来。那种辣味充斥着空气，令他的心跳稍微加速了几分。几分钟后，他把炒好的辣椒放在碟子里，看着它们鲜红的色泽，仿佛能感受到它们带来的热烈和暴烈。

他坐下，拿起筷子，慢慢夹起一片辣椒送到嘴里。辣椒瞬间带着一股猛烈的辣劲席卷而来，刺激得他眼泪直流，舌头仿佛被火烧了一样，嘴巴里的热度让他几乎无法承受。他没有停下来，继续吃着，辣味的冲击让他大口喘气，但他却感到一丝释放。

那股刺激的辣感，仿佛在与他内心的压抑进行一场不声不响的较量。每一口辣椒都像是一次痛快的释放，痛苦与快感交织在一起。那种剧烈的辣味将他从沉闷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心头原本沉积的负面情绪仿佛在这辣味的煎熬中得到了暂时的释放。

“也许，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雨柱忍住眼泪，咬紧牙关，继续吃着辣椒。每一口辣椒的强烈感受，似乎都在告诉他：你不必软弱，不必总是忍受这些无情的压迫与冷漠，你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解脱，哪怕是暂时的。

辣味的痛感蔓延到舌尖，渐渐涌上心头。雨柱咽下最后一口辣椒，肚子里却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虽然身体仍然感受到辣椒带来的剧烈反应，但那种暂时的冲击，却似乎给了他一丝心灵上的放松。他的手指还是麻木的，内心还是痛苦的，但至少——他暂时不再那么沉浸在父亲的控制中，不再那么被动。

雨柱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成绩单，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几个赤红色的分数上。成绩单上的数字像是那些刺眼的血迹，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特别是雨水的数学成绩，下降得比往常更厉害，和之前的成绩相比，差距像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能把人整个人吞噬掉。每次看到这几个数字，雨柱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沉重感，仿佛一块大石压在胸口，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雨柱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摩挲着成绩单的边缘，那是几分无奈，也是一种无声的焦虑。

他知道雨水是个听话的孩子，总是乖巧，做事也认真，可近来的成绩下滑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思。雨水一直是他家里唯一的骄傲，父亲何大清一直把她的成绩挂在嘴边，似乎她的成功是家里唯一的亮点。而他，何雨柱，在父亲的眼中，似乎永远不曾得到过一丝认可。过去的几个星期，家里没有了曾经的温馨氛围，父亲对他严苛的要求和不断的冷漠使得这个家变得愈加冰冷，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层无形的压力。

雨柱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他紧紧捏住成绩单，额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不安。雨水的成绩问题似乎早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不仅仅是数字的变化，更是父亲心头的一根刺，是他一直寄托希望的地方。

他记得几天前，父亲在饭桌上用一种近乎冷笑的语气说道：“雨水，成绩一降再降，你说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下学期是不是要换个补习班了？”

雨水没有回应，只是低下了头，眼神里带着一些无奈和沉默。她虽然年纪小，但心思总是比同龄人更细腻，她能感觉到父亲话语里的不满，也能感受到他对她成绩不如从前的失望。每当这种气氛笼罩着家时，雨柱总能感到那股隐隐的紧张感，仿佛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能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