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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真假滴珠(第1页)

万历纪元,徽州府休宁县荪田乡,姚氏一族声名显赫,其女姚滴珠正当豆蔻年华,芳龄十六,宛如花中仙子,丽质天生,倾城之姿冠绝乡里。姚家乃商贾世家,财源广进,家业殷实,故而姚滴珠自幼便在金丝笼中备受宠爱,养尊处优。

彼时,毗邻的屯溪乡,潘氏一门虽非豪绅,却也勤勉度日。潘家庄主潘老汉膝下仅有一子潘甲,恰与姚滴珠同龄。经媒妁之言,两姓联姻,乍看似有悖常理——豪门贵女下嫁寒门少年。然细究其因,一则媒婆口若悬河,妙笔生花,使得潘家在婚约中平添几分光鲜;二则潘老汉仅此独苗,日后家业田产定然尽归潘甲掌管,此等长远之计令姚家权衡再三,终应允了这桩婚事。

姚滴珠离别雕梁画栋的娘家,踏入潘家简朴宅院,面对迥异于往昔的生活环境,心中难免失落。幸而潘甲淳朴善良,对待新妇体贴入微,二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生情愫,虽仅两月,却也琴瑟和谐。

潘家庄内暗藏汹涌。那潘老汉外表朴实,内心却贪恋美色,对儿媳姚滴珠的绝美容颜觊觎已久。无奈儿子潘甲始终守护在侧,令其无机可乘。老谋深算的潘老汉遂心生一计,借口拓展生意,遣潘甲远赴辽东,路途遥远且经营需时,料定爱子半年之内难以归家。

待潘甲离乡,潘老汉密谋已久的陷阱悄然张开。他先是以言语羞辱姚滴珠,企图瓦解其心防,继而步步进逼,举止日渐放肆,直至公然对这位美艳儿媳伸出魔爪,将其囚禁于欲望的牢笼,彻底实现了对姚滴珠的霸占。一场家族联姻背后,竟潜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伦理悲剧,真相随着潘甲的远行,如迷雾般笼罩着这个原本平静的乡间小院。

在这个寂静的乡村里,潘老汉对儿媳姚滴珠的挑逗如一根暗藏的毒箭,时刻威胁着她年轻而无辜的生命。他总是找各种机会对姚滴珠进行辱骂,讽刺她整日“有情无绪”,甚至怀疑她与别的男人有染。每当姚滴珠因疲倦而晚起时,潘老汉更是毫不留情地扯住她的手,恶狠狠地骂道:“你这好吃懒做的淫妇,睡到这时才起来!看你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做娼妓的命,只有靠卖笑、哄骗男人才会如此快活!”

姚滴珠心中惊恐万分,她知道如果继续留在这个家,迟早有一天会落入潘老汉的魔爪。她只能强忍着泪水,背地里偷偷哽咽。还好,潘老汉的老婆还在,她的存在像是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潘老汉的恶行。

恐惧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姚滴珠的心。她害怕自己会失去清白,更害怕面对潘老汉那淫邪的目光。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决定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远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家。

娘家距离这里只有十几里路,但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河流。姚滴珠站在河边,望着对岸熟悉的家园,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只竹筏从河中缓缓飘来。竹筏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名叫汪光棍。他平日里以拉皮条为生,暗地里却干着骗拐良家妇女的勾当。

姚滴珠并不知道汪光棍的真实面目,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或许能帮她过河。于是,她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汪光棍,请求他带自己过河。汪光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热情地答应了姚滴珠的请求,将竹筏划向了一片茂密的芦苇丛。

这片芦苇丛中隐藏着一个幽静的住所,明窗净几,锦帐文茵。庭前种着几种花卉,座内摆放着几张素雅的椅子。壁间挂着精美的纸画,桌上放着精致的砂壶。姚滴珠被这里的清雅环境所吸引,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危险的陷阱。

汪光棍看着姚滴珠天真无邪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将这个可怜的少女引到了这里,接下来,他将用自己的手段将她骗入深渊……

光棍汪,人称“独行客”,以其独特的手腕与狡黠,将一座原本隐秘的卖淫窝点经营得如同一处奢华秘境。那些被诱骗至此的失足女子,初见此处,往往难掩对其装潢陈设的好感,仿佛暂时忘却了身陷囹圄的现实。此时,一位关键人物粉墨登场——王婆子,她与光棍汪同为共谋者,二人狼狈为奸,共谋财色。

王婆子款步而出,径直走向姚滴珠,她察言观色,深知如何挑动人心。只见她故作义愤填膺,一顿脚,朝着潘老汉的方向啐骂道:“那老不死的,真是瞎了眼!有这么个标致得不像话的媳妇,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不但不知珍惜,还敢口出恶言、手脚不干净,真是气煞人也!”此番表演,正中姚滴珠下怀,她听闻之后,心中不禁对王婆子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在那短短一个多时辰里,独眼老妪王婆子与娇艳少女姚滴珠之间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交易。狡猾的光棍汪趁机溜出门,如同猎手般迅速将姚滴珠这位花季少女兜售给了那些腰缠万贯的富家公子。他深知十六岁的妙龄与处子之身,在这繁华市井中无疑是一笔价值连城的筹码,更何况姚滴珠并非寡妇,这一特殊身份更使她的身价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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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主正是名唤吴大郎的贵胄子弟,他开出的条件犹如一场精心策划的豪赌:初夜权以二百两纹银成交,相当于现今二十万元人民币之巨,随后每月还需支付十两银子作为包养费用,换算下来便是每月一万人民币。吴大郎显然深谙此道,出手阔绰且从容不迫,仿佛世间珍宝不过是他掌中玩物。

此刻,吴大郎步入视线,其人头戴镶嵌宝石珍珠的华丽高冠,身披细领大袖的青绒道袍,足踏一双浅面红绫鞋,举手投足间尽显宋玉、潘安般的风流倜傥。如此富贵且风度翩翩的形象,即便姚滴珠尚不明就里,亦无法抗拒内心对他的莫名好感。

姚滴珠毕竟出身清白人家,面对陌生男子的闯入,她本能地感到羞涩与不安,急忙唤王婆子退避,言语间透露着少女的矜持:“王婆婆,我们暂且回避吧。”

吴大郎目光如炬,瞬间被姚滴珠的素颜淡妆所吸引。她未经雕饰的容颜,清雅的发式,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闺秀气质,无一不触动他的心弦。他毫不犹豫地留下二百两银锭,转身离去,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对于这类富家浪子而言,猎物已然落入网中,后续事宜自有王婆子这样的老手料理。

王婆子虽为皮条客,却在女性面前展现出某种“仁慈”。她将所得的一百两银锭,整整一半,赫然摆放在姚滴珠面前,那沉甸甸的银光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命运的转折。她施展口若悬河的本领,以一套套似真似幻的说辞,逐步瓦解了姚滴珠的防线,令其最终接受了这桩非同寻常的买卖。要知道,在王婆子和光棍汪的常规操作中,他们往往撮合男女短暂欢愉,像这般长期包养的交易实属罕见,堪称一次颠覆性的“大单”。

次日清晨,吴大郎这位出身豪门、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精心装扮后翩翩而至。夜幕降临,王婆子张罗起一场酒宴,特意邀姚滴珠共饮,预示着一场特殊的夜晚即将来临。滴珠初时羞涩难抑,坚决不愿露面。在王婆子的软磨硬泡之下,她才勉强坐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匆匆回房,熄灭灯火,独自躺下,却未将房门紧闭。

王婆子见状,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哎呀,还是小姑娘家的心思,脸皮薄得很哪。”

待时机成熟,吴大郎悄然步入滴珠的闺房,重新点燃了昏暗的灯火。他轻轻撩开床帷,只见滴珠已蜷缩于床头,沉沉睡去。吴大郎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佳人,轻手轻脚地褪去衣物,熄灯后潜入被窝。察觉到身边动静,滴珠不禁轻叹一声,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然而,吴大郎凭借着甜言蜜语与娴熟的挑逗技巧,渐渐将她安抚下来,随后悄无声息地覆身其上。滴珠颤抖着接纳了他,二人在床榻之上翻云覆雨,酣畅淋漓。尽管滴珠新婚不久,但夫君稚嫩生疏,远不及眼前这位风月老手。吴大郎的温存体贴与床笫功夫,让滴珠初次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欢愉,心中暗自感叹相见恨晚。那一夜,两人如胶似漆,深情款款,共享鱼水之欢。

吴大郎对包办婚姻中的妻妾早已心生厌倦,对烟花柳巷的浮华生活亦感疲倦。自从遇见姚滴珠,他便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在这段感情之中,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而姚滴珠凭借天生丽质,无需忍受空闺寂寞,反而在这段关系中享受到无尽的快乐与幸福,仿佛找到了生活的归宿。如此看来,她那如花般的容貌与曼妙身姿并未被辜负,反倒是成就了一段风月佳话。

潘家新妇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潘老汉犹如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他断定姚家私藏自家儿媳,愤而将亲家告上公堂。姚家亦因女儿久未归家,不甘受此诬陷,反诉潘家。一时间,两家互指对方藏匿女子,案情陷入僵局。

案件层层上报,最终落至县衙。知县大人召集涉案双方及相关人等,公堂之上,众人相互推诿,各执一词。正当案件陷入胶着之际,有证人挺身而出,声称亲眼目睹姚滴珠走向河边渡口,使得案情似乎偏向潘家。然而,姚家周边邻里却无人能证实姚滴珠离家,使得调查再度陷入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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