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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咸丰年间的四川,涪江与嘉陵江交汇之处,有一个被两江环抱的合州府。这府里藏着一个名为七涧桥的小镇,仿佛一颗被两江滋养的明珠。在七涧桥的正街上,鞠家是一个温馨而普通的家庭。户主鞠怀仁,是个忠厚老实的汉子,妻子鞠向氏则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操持着家中的大小事务。他们的儿子鞠大强虽然身形瘦弱,但为人老实;儿媳鞠曹氏则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而年仅九岁的女儿鞠小梅,聪明伶俐,颇有几分胆识。
鞠家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一家人和睦相处,生活也还算安稳。然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宁静被打破了。鞠向氏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身旁的丈夫竟已不在。她点亮油灯,发现丈夫的衣物全都消失了。她急忙叫醒了儿子大强,让他出门查看。
婆媳二人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然而两个时辰过去了,大强父子依旧没有回来。天色渐亮,婆媳二人鼓起勇气出门寻找。没走多远,她们就在路边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一看,二人几乎吓晕在地——大强父子竟然已经遇害了!
可怜的婆媳二人抱着丈夫和儿子的尸体失声痛哭,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围上来,人群中有人飞奔去合州府衙报案。不久,合州知府荣雨田率领众衙役赶到了现场。仵作们仔细勘察后发现,鞠怀仁和大强都是被利刃刺中内脏后失血过多而亡。由于现场被破坏严重,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荣雨田沉思片刻后决定先让家人将尸体掩埋,再慢慢侦查此案。
然而接下来的数月里,荣雨田四处明查暗访却一无所获。这起案件不仅轰动了四川全省还惊动了朝廷。四川总督黄宗汉连连催促荣雨田尽快破案缉拿凶手,并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在三个月内破案否则将追究他的责任。
就在荣雨田焦头烂额之际一名名叫陈老伦的刑吏站了出来他表示自己有把握破案。荣雨田听后大喜过望当即允诺只要能破案他将拿出500两银子供陈老伦使用并保证以后有机会首先提拔重用他。
话说这陈小伦,外号溜得比“老伦”还顺,年纪轻轻二十啷当,却已在刑吏行当里混迹多年,滑头得像是泥鳅穿豆腐,哪儿都钻得进。他那脑瓜子,哎哟,简直就是装了八核处理器,点子比星星还多,嘴皮子功夫更是了得,侃晕一圈人不带喘气的。早年间,鞠家那位向氏大娘,为讨个公道,一脚踏进了衙门,和咱们这位陈小伦“不打不成交”,从此算是结下了不解之缘,连带着鞠家上上下下,也都成了他眼里的熟面孔。
话说这一日,陈小伦心血来潮,把村里有名的“红绳大使”王媒婆给请进门来,一番嘀嘀咕咕,神秘兮兮,活像在策划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末了,只见他“啪”地一声,拍出一锭沉甸甸的五十两银子,亮闪闪直晃人眼。王媒婆瞧着这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二话不说,拍胸脯保证:“小伦子的事,就是我的事,包您满意!”
这一幕,要是让外人瞧见了,准得猜上半天:这俩人,究竟在捣鼓啥玄机?是寻亲?是探案?还是又一轮的“月老乱点鸳鸯谱”?嘿,管它呢,反正咱们的陈小伦,从来都是故事的制造者,而王媒婆,自然是那穿针引线的好手。这一对搭档,保不准又能搅起一场风生水起的好戏!
次日晨曦初露,王媒婆踏着朝阳的步子晃悠进了鞠家大门,一上来就摆出一副热心肠的模样,东问问案件进展,西扯扯家长里短。末了,她朝鞠向氏挤眉弄眼,语重心长道:“哎呀,老姐姐,您这一家子真是福薄命舛,飞来横祸让人揪心。这下可好,家里顶梁柱一走俩,留下你们三位,大的抱药罐,小的抱奶瓶,日子比麻绳还紧巴。我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眼下这光景,最上策怕是给咱儿媳妇鞠曹氏另谋个好归宿。这样一来,既能省下半张嘴的嚼谷,还能收笔不菲的彩礼,两全其美,您意下如何?”
鞠向氏一听,嘿,这主意倒是实诚,便搭腔道:“话虽在理,可就怕好人家难寻啊。”
王媒婆乐呵一笑:“嗨,这事儿您就放心交给老姐我吧,保管给您儿媳找个金龟婿!”
眨眼几日过去,王媒婆又登门拜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姐姐,双喜临门啦!您托付的那档子事儿,我王婆子可不含糊,真真儿给您儿媳鞠曹氏找了个金不换的主儿——合州府衙的明星刑吏陈小伦!人家口碑好,铁饭碗,这机会错过可没后悔药吃哦。”
鞠向氏心中一盘算,这陈小伦人脉广,跟咱还有旧,眼下正愁案子没门路,若是结了这门亲,岂不是多了个强力外援?于是,二话不说,点头应了这桩喜事。
转眼间,陈小伦与鞠曹氏喜结连理,婚后生活那叫一个甜蜜蜜,陈小伦对鞠曹氏呵护有加,两人和和美美,简直成了邻里间的模范夫妻档。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一个月又悄咪咪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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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晌午,陈小伦从衙门晃悠回家,脸上愁云密布,像是刚从苦瓜田里摘回来的。鞠曹氏见状,关切问道:“哟,咱家这位大侦探,今儿是哪路妖魔鬼怪招惹你不开心了?”陈小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叹道:“还不是你前头那位的离奇命案。上头荣大人非得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限我火速破案,可我这脑子里的智慧小灯泡愣是还没闪出个好点子,能不愁嘛?”
鞠曹氏一听,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心里跟被猫抓似的。沉默片刻,陈小伦仿佛突然想到了啥妙计,试探着说:“宝贝儿,要不你回去劝劝咱妈,让她老人家消停消停,别再跟案子较劲了。案子一撤,万事大吉。我这边呢,大方出手,三百两银子奉上,保证咱妈下半辈子吃香喝辣,舒坦得跟神仙似的。”
鞠曹氏一听,眉头拧成了麻花:“哎哟,这事儿可不成。咱妈那性子,倔得跟头牛似的,她在坟头立的誓言,比水泥还硬,说是要给大强报仇,不然宁可不做这世间人。我这当儿媳妇的,咋能开得了这口?再说,对得起大强在九泉之下的一片痴情吗?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陈小伦一听,脸色比苦瓜还绿,愣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气氛尴尬得能挤出水来。
又溜达了几日,陈小伦拖着一身疲惫回家,一进门就仰天长叹:“哎,荣大人眼看我这案子迟迟不开窍,那是火冒三丈,昨儿个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月之内,破不了案,先拿我祭旗!我这小命,危在旦夕,危在旦夕啊!”鞠曹氏一听,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追问陈小伦有何打算。陈小伦扭捏半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活像嘴里含了个热土豆。
鞠曹氏见状,柔声安慰:“咱俩现在一条船上,有啥难言之隐,尽管往外掏吧!”陈小伦这才支支吾吾开了口:“我这调查来调查去,发现鞠怀仁、鞠大强的悲剧,竟是你婆婆鞠向氏和她的情夫联手导演的好戏。”
“不,绝不可能!我婆婆那可是出了名的正直贤惠,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天理不容、丢人现眼的事儿!”
“哎,你这心眼儿也太实诚了,难不成你婆婆偷汉子还得敲锣打鼓通知你?现在连那奸夫是谁我都一清二楚,你又何必替她辩解?再说,我这脑袋能不能保住,全看合州这案子能不能结。你不上堂作证,我这脖子上的脑袋可就搬家了。你的选择,关乎我的生死,也关乎你是不是又要换上寡妇的黑纱。这秤砣往哪头沉,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陈小伦一番话,让鞠曹氏左右为难,心里跟翻了五味瓶似的。
说实话吧,自己可不想再当寡妇,这往后的生活可怎么熬?说假话吧,又觉得对不住婆婆,对不住地下长眠的公公和前夫。鞠曹氏左思右想,天平最终还是偏向了生活,咬牙答应了陈小伦,决定上堂作证。这抉择,比穿越刀山火海还让人煎熬。
这天午时三刻,鞠向氏又风风火火地跑来合州府衙,一鼓作气,擂响了正义的战鼓。可万万没想到,荣雨田大人升堂之后,二话不说,“啪”地一拍惊堂木,那声音响得能震落树叶,高声喝道:“鞠向氏,好个演技派,和你的秘密情人合伙干了那等腌臜事,害了自家老公孩子,居然还有脸天天上门哭冤,你心里没点数吗?”鞠向氏一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好不容易缓过来,就剩下一个念头——喊冤,磕头,还是喊冤!
荣大人嘴角一扬,似乎早有准备:“哼,不亮出底牌,我看你是不会认账的。来人,把那奸夫带上堂来!”话音未落,几个衙役吆喝着,拽上来一个四十出头、膀大腰圆的汉子,一脸横肉,看起来就不好惹。荣大人悠悠问道:“这位兄台,尊姓大名?”那汉子扑通一跪,声如洪钟:“回大人,小的王二虎是也。”
荣大人手指一勾,指向鞠向氏:“王二虎,这位你可认得?”王二虎歪头一瞅,漫不经心地答:“认得,七涧桥的鞠向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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