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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那刺史先问了一句,接着便是满嘴威胁,“我乃堂堂豫州刺史,你们如此行径,已是犯了杀头的大罪,劝你们……”
“赵济伯!”屋内陡然传出一声冷喝,“你是南豫的刺史,还是北豫的刺史,是西召的刺史,还是东召的刺史?”
随着屋内话声落下,杜实已是三个耳光扇在赵济伯脸上:“一句废话一巴掌!剩下那半个我给你记着,好好回话!”
只这一下,那赵济伯哪还敢有一点刺史该有的威风,一脸惶恐的看着窗上的人影:“你问你问,我知无不答。”
“如此甚好。”赫连良平点了点头,“两个问题,第一,你现在与两国是什么关系?第二,城中流浪孩童被拐一事你可知道?”
赵济伯看了一眼杜实,仅仅露出的双眼寒芒闪动,令他心头一颤,慌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我两年前奉洛王旨意到北豫任刺史一职,自然算是东召的官员,只是前些日子西召大军攻破邺邱,刘文泰并没有对我怎样,依旧让我行使刺史之责,所以,我现在应该算是西召的官员吧。”
“你倒是会见风使舵。”赫连良平讽刺了一句,接着问道,“说说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事?”赵济伯咽了咽口水,“第,第二件事,本官,不不不,我,我不知道啊。”
屋内尚未开口,杜实的巴掌已经扇了出去,啪啪啪的几声脆响,这赵济伯的脸顿时便肿了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赵济伯连声求饶,“本官真的不知啊,本官堂堂一州刺史,怎么会关注那些贱民?”
此话一出,项小满立刻握紧了拳头,张嘴就要说话,却被赫连良平出言抢断:“哦?是吗,你堂堂刺史确实不会管那些贱民,那我问你,你刺史府的主簿可会背着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完还不忘瞪项小满一眼。
赵济伯听到他提起杨主簿,不由瞪大了双眼:“杨平州?他做了什么?拐骗流浪孩童?不应该啊,他可是……”
“是什么?”赫连良平沉声追问。
“是洛王的人!”赵济伯打了个冷颤,“不,不敢欺瞒,那杨平州虽然是刺史府主簿,却从不归我管制,他原本是洛王府中的一个奴仆,不知为何受到洛王青睐,从上一任刺史开始就在邺邱城任职,至今已有五六年了。”
赫连良平有些错愕,他与那杨主簿也是近两年才有了联系,虽无深交,但场面上的酒宴也吃过不少次,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人圆滑,是个常年混迹官场的老油子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深的靠山。
“洛王,刘文秉吗?”赫连良平心中沉思,“武烈帝的同胞幼弟,那个生性残暴嗜杀的莽夫,难道此事是他的手笔?不对,他再不济也是堂堂一国王爷,应该不会靠着这种方式去搜刮钱财,那这杨主簿身后之人是谁?”
屋内久不说话,赵济伯生怕对方要取自己性命,便又大呼大叫的为自己开脱:“本官虽算不上好官,却也从未害过百姓,本官不贪财不好色……”
“行了,闭嘴!”赫连良平斥了一声,沉吟许久,才又开口说了一句:“带走吧,明日一早再放回去。”
赵济伯闻声,原本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泄了个尽,整个人瘫软下去,也不知是听到对方不杀他放下了心,还是因为明日才能回去吓的失了魂儿。
等他刚刚被拖出院子,项小满便忍不住发问:“你为什么不教训他一顿?”
“怎么教训?”赫连良平玩味一笑,“打他一顿,或者是直接杀了他?他虽平庸,却没做什么大恶,每日就只是像个大姑娘一般躲在刺史府,手捧圣贤书而已。”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项小满满腔愤懑,“师父曾经说过,当今天下清官占一成,贪官占九成,但还有一种官不在这里面,就是如这位刺史一般的官,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任其职却不尽其责,虽不贪不杀,却亳无作为,这叫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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