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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夜杀说:“就算她不要我,我也要问个清楚。我也要她亲口说。”
他的眼神空下去,想到自己做的噩梦,面容便因僵硬而几分扭曲阴鸷。
夜杀梦到过很多次,他去找小婴。
千山万水,山水路迢,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她总是与她师兄在一起。
清脆的笑声是她师兄的,拥抱与亲吻都是她师兄的。
他鸠占鹊巢那般久,在梦中气势汹汹地追上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走。
她那师兄背对着他们,只留给夜杀一个朦胧却熟悉的背影,从不回头。而那小姑娘骄矜地搂着她师兄手臂,回头冲那找来的夜杀发脾气:
“你已经占了我这么久时间,还不够吗?
“你哪点比我师兄好,哪点比得上我师兄?
“我本就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午夜梦回,噩梦连连。
夜小将军总是冷汗淋淋地醒在寒夜中,挑开帘帐,去判断她那封信。
他在静夜中枯坐,慢慢握紧拳头:
怎么会够呢?
当然不够,当然远远不够的。
他不服气,不甘心,不情愿。
少年那未说出口的爱意,如藤蔓般困住他。他每日都在寻找,每日都寝食难安,每日都又恨又怒。
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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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缇婴来说,凡人的情感如花落水。
也许美好,到底有别。
她不将幻境当真,她心平气和地等着故事终结的一日。凡人的遗忘与情感的短暂,都是她经历过的。
大家都是这样。
夜杀必然也是这样。
但是对夜杀来说,却不仅仅如此。
有一日坐在战场的残垣断壁间,他枯坐着看着这些生生死死,忽而发现自己记忆中的小姑娘,已经连天真的笑容都看不到了。
凡人寿命的短暂,与修士漫长的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她很容易忘掉他。
见过缇婴面上的笑容,他便不能忍受记忆中的她不再没有笑容。
他要找到她。
他要见到她。
夜杀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是生是死,死局活局,他都想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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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在冰下的岁月不知几何,忽有一日,缇婴突然感觉到了夜杀的气息。
待在神识中的少女神魂一荡,她茫然喃喃:“师兄?”
她一喜之间,便想冲出去。冰下封印牢固,她被撞回原地,揉着额头,愣了一会儿。
缇婴想半晌,尝试着将所有的神识凝成一根细线,用所有的灵力供着这一神识,缓缓地朝封印外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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