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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无语片刻，他继续刚才的话题，&ldo;你在书里写了这样一句，风花雪月是浮光泡影，聂文远，你为什么那么以为？&rdo;聂文远把小青年从自己腿上给弄开了，&ldo;因为舅舅无知。&rdo;黄单说，&ldo;……&rdo;他把手放在脑后，&ldo;我不认同那个观点，比起风花雪月，我觉得人生百态才是浮光泡影。&rdo;聂文远挑挑眉毛，&ldo;看来你比我聪明。&rdo;黄单的眼前有一片阴影投下来，他的唇舌被含住，不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闯进他的嘴里，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儿。聂文远深呼吸，嗓音低哑难辨，&ldo;小于，给我亲吧。&rdo;黄单把头凑了上去。房里的灯关掉了，聂文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ldo;我怕吓到你。&rdo;黄单，&ldo;……&rdo;吓什么，他前前后后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数是数不清的，男人亲他的次数也是，在一起以后几乎每天都亲。聂文远的呼吸很快就粗而沉重起来，他抚摸着小青年的头发，粗糙的手掌贴上对方滑嫩的脸颊。男人的掌心炙热，微湿，茧不少，磨的黄单脸疼，他喘口气，&ldo;聂文远，你轻点。&rdo;聂文远不言语，呼吸更重。房里响起一声声湿腻的音色，夹杂着细微的呜咽声，在那里面还有几声吞咽唾液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后，就变的妙不可言。黄单亲的嘴都麻了，他去漱了口倒床就睡。聂文远向昨天，前天一样坐在床头，他克制住了烟瘾，用一种对待珍宝的目光凝视着小青年，把贴在对方额头的几缕发丝拨开，低头印上一个吻，&ldo;晚安，小于。&rdo;大清早的邱涛就打电话过来，说要请聂文远吃饭，他在电话里说，&ldo;带上你的小外甥。&rdo;聂文远把手机丢到桌上，他抬起双手，十指插进短硬的发丝里面，眼底翻涌的东西让人捉摸不透，也不寒而栗。等到黄单跟着聂文远到目的地时，邱涛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他示意服务员上菜，&ldo;你们舅甥俩来的准时的，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外面的风可真大，天气预报说还要降温，今年比去年冷多了。&rdo;这话题稀松平常，适合闲聊。聂文远脱了大衣坐过去，黄单坐他旁边，对邱涛打了招呼就不说话了，一副&ldo;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rdo;的姿态。偏偏邱涛要找黄单说话，好像这顿饭是冲他来的，说着说着，称呼就从小朋友变成了小于，&ldo;小于，你姐还好吗？&rdo;黄单的眼底一闪，&ldo;不怎么好。&rdo;邱涛遗憾的叹息，颇有些怜香惜玉的架势，&ldo;一个热爱跳舞的人失去了一条腿，太残忍了，打击肯定很大，恐怕比死还难受吧。&rdo;他吃口菜，&ldo;文远，你给你外甥女联系按假肢的手术了吗？我这边有门路，可以给你去问问。&rdo;聂文远说，&ldo;麻烦。&rdo;邱涛说笑，&ldo;我俩是什么交情啊，这点事算不上麻烦，等我有事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别不认我这个兄弟就行了。&rdo;他扫扫聂文远身旁的小青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ldo;小于，要是哪天你舅舅不认邱叔叔，你得为邱叔叔说两句好话啊。&rdo;黄单觉得邱涛不是在开玩笑，他给了答复，说舅舅的决定谁也干预不了。邱涛意味深长的笑，&ldo;邱叔叔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人啊，就不能把脚下的路用尺子给画出来，变数太多了，到时候连擦掉重新画的时间都没有。&rdo;&ldo;人生充满了未知，什么也不画，走哪儿算哪儿，多有意思啊。&rdo;黄单咽下嘴里的食物，用余光去看聂文远，发现对方从容淡定，看来是习惯了邱涛的装模作样。之前王明说，谁也比不上聂文远装模作样，黄单现在发现有人能比得上，就是对面的邱涛。饭桌上的气氛并不压抑，挺轻松的。黄单没怎么说话，几乎都在听邱涛说，他会跟聂文远说一些陈年旧事，好像说的多了，那些事就在眼前似的，还没过去。聂文远的性子沉闷，回应的次数不多。黄单整理出了一些信息，这俩人在十几年前是朋友，是兄弟，现在是合作对象，利益已经远超一切。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黄单觉得，聂文远跟邱涛也许原本走的是同一条路，可渐渐的，走着走着就出现了岔路口，他们说好的还一起走，各自的追求却不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