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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果然啊。&rdo;程睿无声地笑了下，却也没有追问，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于是转而说道，&ldo;刚才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奇怪？&rdo;林麒愣了下：&ldo;什么？&rdo;&ldo;就是何希和梅丽莎对话的时候。&rdo;听到这句话，林麒再次沉默了下，不过这次他倒是并没有把沉默进行到底，而是回答说：&ldo;你认为梅丽莎的坚持有意义吗？&rdo;他只是在那一瞬间，从梅丽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而已。一厢情愿。执着跟随。所做的事对于对方来说却也许只是个烦得要死却又无法摆脱的麻烦。&ldo;真是让我意外。&rdo;&ldo;什么？&rdo;程睿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对面那熟悉却又突然显得有一点陌生的友人，话语清晰地说道：&ldo;你居然会思考这种问题。&rdo;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语调也从严肃变得更像是开玩笑，&ldo;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lso;多愁善感&rso;吗？&rdo;&ldo;……&rdo;&ldo;不过算一算，你也差不多到这个年纪了啊。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rdo;林麒在对方满脸的感慨中，抽搐了几下嘴角：&ldo;我们同龄。&rdo;&ldo;没错，所以我才能看着你长大啊！&rdo;林麒决定把这个家伙给撵出去‐‐再见！&ldo;哈哈哈，好吧，玩笑到此为止。不过，&rdo;程睿敛起脸上的笑容，探询地看着对面的家伙，说道，&ldo;梅丽莎的坚持有意义与否，这个判断大概只有她自己能下吧。唔，何希也许也可以。不过，如果非让我评价的话，我倒是觉得并非没有意义。或者换个说法，你没觉得那两个人其实乐在其中吗？&rdo;&ldo;……乐在其中？&rdo;林麒怔住了，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ldo;唔，用这个词也许不太准确，或者说应该是&lso;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so;？&rdo;程睿摊开手，&ldo;反正大致就是这种感觉吧。&rdo;在他看来，梅丽莎十分享受缠着何希的时光，暗恋者大约总是如此，就比如……好吧，撇开这个不提，他觉得何希其实也并不讨厌被&ldo;纠缠&rdo;，因为若是他真的讨厌，起码有一百种方法再不出现在前者的面前。之所以会表现出抗拒的情绪，大概是有什么其他情绪或缘由在作祟吧。&ldo;而且你不觉得梅丽莎最后说的那句话很有意思吗？&rdo;他接着说道，&ldo;&lso;可以放心地对我发脾气&rso;，人‐‐尤其是何希这种人，大概真的只会对潜意识里极为亲近的人才会发脾气。作为一个单细胞生物，她非常准确地透过行动本身看到了蕴含在其中的理由，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是了不起。&rdo;说到这里，程睿总结性地陈词：&ldo;也就是说，她的&lso;纠缠&rso;毫无疑问取得了可惜的成果，所以她坚持下去也就不会是毫无意义的事。&rdo;那么，阿麒，你呢？程睿垂下眼眸，他原本以为这段对话会到此为止，却没有想到，自己那向来腼腆、爱把心事深藏在心中的小伙伴在沉思了片刻后，居然会开口问道：&ldo;那么，你觉得，我的坚持是有意义的吗？&rdo;在这场对话中，程睿第一次失言了。他在和林麒的对话中，向来很少失言，可见眼下是真的犯了难。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一下&ldo;犯傻&rdo;路线，于是干笑：&ldo;什么？&rdo;可惜他一退，从小认识的小伙伴却罕见地又逼近了一步：&ldo;装傻有意思吗？&rdo;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装傻这件事了。而他之所以会这样问，其实也是因为他现在十分之迷茫。已经迈出去的脚步，想要重新收回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但继续前行也未必正确。关于这一点，他一直都刻意逃避，直到看到梅丽莎的表现，如鲠在喉，难以释然。程睿：&ldo;……&rdo;他真的想说自己是真的傻！可惜，就算说了也没人信啊，谁让他一直如此英明睿智。他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发，认真地问：&ldo;如果我说有意义，你会觉得高兴吗？&rdo;&ldo;大概会吧。&rdo;&ldo;如果我有没意义，你会放弃吗？&rdo;林麒同样认真地想了下，最后苦笑地摇头：&ldo;也许不会。&rdo;谁让他就是一个死心眼呢？程睿翻了个白眼：&ldo;所以你问我究竟有什么意义？&rdo;&ldo;……说的也是。&rdo;现在的问题压根不是&ldo;该不该停下来&rdo;，而是&ldo;就算想停也停不下来&rdo;，既然如此，就一路跟上去吧，如她所愿地保持一定距离地、不会带来任何麻烦地跟着。也许有一天会累了倦了再也走不动了，或者转而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但那也是未来的事了，现在压根无需考虑。起码对他来说，这件事绝不是毫无意义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