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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闻言,这才脸色稍缓,问道:“那么刘玄德是如何回复呢?”
陈登道:“玄德公进退两难,终究还是在下给出了建议,可以让陛下多给郯县三天时间。以如今的天气来看,这场雨至少还要下两三天,彼时就算玄德公返回,陛下亦有反制手段,根本不用担心玄德公出尔反尔。”
“有这两三天时间,关、张二人想必也能通过高览将军的防线。”
袁绍听到这里,倒也觉得问题不大。
正如陈登所说的那般,这场大雨两三天内根本停不了,只要能够保持沂水的水位,就不担心刘备不就范。
眼看袁绍已经被说动,沮授却是厉声喝道:“陛下金口玉言,既然答应刘玄德会放走关羽、张飞,又岂会因为两個莽夫而不顾自身信誉?”
“此前既然已经给出投降的最后期限,就无需再行更改。”
“阁下可返回郯县禀告刘玄德,关、张二人可以从容离开,但是郯县今日必须开城投降!”
沮授也是担心其中有诈,不愿继续拖延时间,才会略显僭越的说出了这番话。
未曾想,陈登脸上的谦卑之色却逐渐收敛,根本不理会沮授,反而转头看向袁绍,问道:“不知这大帐之内,陛下能否自己做主?”
何为杀人诛心?
陈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吓得沮授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煞白无比。
沮授急忙跪伏于地,战战兢兢的说道:“方才是臣僭越了,还请陛下恕罪!”
袁绍面沉如水,略显不满的瞥了沮授一眼,这才转头看向陈登,道:“朕既然已经给了最后期限,本来不好胡乱更改。不过朕顾念玄德一片手足情谊,愿意多给郯县两天时间。”
“记住,只有两天时间。若两日以后刘玄德仍旧不肯开城投降,彼时休怪朕不讲情面!”
陈登急忙拜倒,道:“多谢陛下!”
陈登告别袁绍以后,就急忙朝着郯县赶去,很快就进入了城中。
正翘首以盼的刘备,看到陈登返回以后,急忙问道:“元龙此去,袁本初可曾中计?”
陈登对着刘备作揖道:“登幸不辱命!”
“踏踏踏!”
泥泞的官道之上,一支徐州军冒雨前行,很快就来到了高览的防线之前。
“来者止步!”
高览得到了士卒的汇报,急忙披甲冒雨来到前线,当看清楚了前面密密麻麻的徐州军以后,不由心中凛然。
由于徐州军没有打旗号,再加上雨中视线不好,高览也不好确定对方具体的人数。
只不过,忽然有这么一支徐州军前来,高览自然要十分警惕。
“驾!”
高览话音落下,却见徐州军中一将手持丈八蛇矛纵马而来,直到袁军的拒马、鹿角前面,厉声喝道:“袁本初不是已经答应放我兄弟二人南下吗,你为何还在这里设置关卡?”
高览看到了纵马而来的张飞,也不由心中凛然。
他作为河北名将,曾经不止一次与刘备交战,自然知晓张飞之勇。
好在袁军兵马众多,而且早有防备,高览倒也不用太过担心,而是沉声喝道:“陛下只下令放关羽、张飞及其麾下部曲离去。想要通行,得先经过检查一番,若果真只是关羽、张飞及其部曲,自然可以安然通行!”
未曾想,张飞闻言,却是未能忍住自己的暴脾气,厉声喝道:“袁绍那厮,果真不讲信义,嘴里说着放吾等南下,却故意让你在这里拦路。”
“士可杀不可辱!”
“某亦为河北响当当的男儿,岂能被尔等检查?”
说到这里,张飞忽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丈八蛇矛,而后厉声喝道:“儿郎们,且随某冲锋,今日就算战死于此,也要揭穿袁绍那厮的伪善面具,让兄长幡然悔悟!”
“三弟说的是,某来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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