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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最先开口的是徐朴将军,“三日前京郊出现山匪,锐坚营出十倍兵力剿匪,却折损过半。锐坚营战力每况愈下,若夏人再度来犯,越军恐怕不复当年。”
程放鹤自顾自斟酒,“在场这么多无关之人,徐将军怎好多谈这些?今日本侯生辰,先敬徐将军一杯。”
“侯爷……”
“大越若少了十分兵力,七分在军备。”高琛突然接过话,“徐将军不好开口,不如下官来说吧。侯爷如今主管备战,不可对此置之不理,听闻临川侯的侍卫个个都是精兵,现下侯府无事,不如抽调些侍卫入锐坚营效力,也算侯爷为保卫大越尽一份心。”
话音才落,在旁值守的公孙猛便高喊:“不行!侯府的侍卫,凭什么给锐坚营?现下是无事,可等哪天有事了,侯爷的安危谁来保证?”
“公孙侍卫长是说,侯爷会为了一己安危,置大越的安危于不顾?临川侯岂是那般自私之人?”
程放鹤心中冷笑,若把侯府侍卫送去锐坚营,军备就也要跟过去。到时候锐坚营军士抢了侯府物料,再把侯府侍卫推上前线送死,他这个临川侯岂不成了大冤种。
更重要的是,距离越国覆灭只剩一年。到时候天下大乱,若身边没点侍卫,程放鹤恐怕都活不到战神季允踏破越京的一日。
“若本侯的侍卫能为大越效力,本侯自然愿意。”程放鹤衣衫半敞,高举酒杯倾倒入口,“可侯府侍卫都是些泼皮无赖,恐怕也不服锐坚营的管教。人可以给你,不过他们若在营中杀人放火,可别来寻本侯的不是。”
程放鹤舔舔沾酒的嘴唇,眼里覆一层迷离。
大家听懂了,倘若临川侯府侍卫真去了锐坚营,定会把营中搅得乱七八糟。
场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高琛的面色阵阵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
魏清高声道:“下一曲,仙子贺寿——”
鼓乐声起,装扮成仙子的美人们重新上场,飘带翻飞。趁众人视线被搅乱,临川侯借口身子抱恙,光速逃离逍遥殿。
殿内众人大眼瞪小眼,高琛重重哼了一声,死盯着空出的主座。
旁边人连忙悄声安慰:“临川侯就是嘴上厉害,实则玩物丧志,废人一个。您跟他生气,犯得上么?”
“就是,瞧他那沉迷美色胸无大志的样子,若高侍郎您或者丞相大人动真格的……他还不得抱头鼠窜?”
“长得那么勾人,估计身子早被掏空了,您随手就能捏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哄走了高琛。他走前还扔下一句:“本官这就收拾这个恬不知耻的临川侯!”
……
那边程放鹤离了席,觉得这帮庸俗的男人无趣至极,整天互相算计。他此时满心都是自己屋里的人,径自回到无心阁。
这会该是季允读书的时间,人却不在侧室。守门的随从回禀道:“他醉得难受,到园子里醒酒了。”
这话挠得程放鹤心间发痒。
他毫不犹豫出门,走进园子寻找少年战神的动人醉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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