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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回了卧室没直接就睡，他靠坐在床头看书，等着积分袋子掉落，可惜等到零点也没等到一个，掉落的频率很难把握。房门的门缝底下有块阴影，黄单没从床上下来，他盘腿坐在床尾，正对着房门。约莫有半小时，门缝底下的阴影不见了。黄单去把房门打开，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烟头，欲要回屋的时候手被抓住，他的眼皮跳跳，转头看着男人，&ldo;你没走？&rdo;聂文远身上的烟味很重，起码抽了三根烟以上，他的嗓音沙哑，&ldo;我想了想，还是跟小于睡吧。&rdo;黄单，&ldo;……&rdo;聂文远去漱过口躺在小外甥身边，沉默着关了床头柜的灯，背过身睡觉。俩人连个晚安吻都没有就算了，中间还隔的挺远，能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躺着，被窝里的热气全跑出去了。黄单忍了忍，就把被子往上拽，他觉得被窝里的暖气已经所剩无几，&ldo;聂文远，你睡过来点。&rdo;聂文远侧身躺在床沿，被子都没怎么盖，指着夜晚的寒凉驱散体内的火气，他还把窗户给开了大半，冷风正对着自己吹，听到小外甥的声音，他没给出反应，呼吸平稳的好似是睡着了。&ldo;算了，我去书房睡。&rdo;黄单刚说完，男人就转过来，将他捞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ldo;睡觉。&rdo;夜里黄单睡的迷迷糊糊的，被&ldo;叮&rdo;的声响惊醒，抓了个积分袋子继续睡，积分还要再攒一攒。聂文远原本告诉自己，不要抱小外甥，更不要亲，结果晚上破了第一条，早上连第二条也破了，他的头有些疼，吃了两粒药才有所缓解。黄单看男人吃药那样子，可怜又凄惨，就像一个在老伴那里没讨到好的老头子，他扶了下额头，决定去做个早餐。聂文远听着楼下传来的声响，他赶紧收了药瓶关上抽屉出去。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子糊味，黄单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锅，表情很无奈，&ldo;我想煎个蛋，火开大了，然后蛋就……&rdo;糊锅了。聂文远把人拉到一边，卷起毛衣袖口刷锅，&ldo;你去洗一点青菜，别用冷水，用温水。&rdo;他刚把锅刷干净，就听小外甥问，&ldo;一点青菜是多少？十棵够吗？&rdo;于是黄单就被男人手一挥，赶出了厨房。早餐是碗青菜肉丝面，上面还有个荷包蛋，黄单捞一筷子面吹吹，&ldo;你什么时候去看我姐？我想跟你一起去。&rdo;聂文远说，&ldo;医院那边反应，她的情绪还是不稳，不能沟通，警方的口供也还没录。&rdo;黄单看他一眼，&ldo;你觉得我姐去见王明，是出于什么原因？&rdo;之前他试探过，陈小柔的反应就不对劲，既然不是真的相爱，那他隐约在陈小柔锁骨下面看见的纹身是怎么回事？只是王明单方面的强迫？恶趣味？还是他看花眼了？见男人没回应，黄单桌地底下的脚踢了踢他，没用什么力道。聂文远的目光一暗，他的面色平静，呼吸沉稳，语气里却带着警告，&ldo;小于。&rdo;谁也不会知道，聂主任因为小外甥的那一脚就硬了。要不是黄单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名堂，他都不知道，对方太正经了，就连欲望暴露在空气当中的时候都面不改色，&ldo;你还没回答我。&rdo;聂文远低头把一片青菜叶夹进口中，&ldo;答案在你姐那里。&rdo;黄单问道，&ldo;一万块钱的事呢？&rdo;聂文远的眼皮没抬一下，嘴里有食物，声音模糊，&ldo;王明已经死了。&rdo;言下之意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需要再追查下去。黄单放下筷子，&ldo;这跟王明的死没有多大关系，那房子僻静，钱在你的卧室，即便是有人想入室偷盗，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我放钱的位置不好找。&rdo;他抿嘴道，&ldo;我思来想去，这件事只能是熟人干的，不是全武叔叔拿了那笔钱，剩下的就是奶奶，小姨，表姐三人。&rdo;聂文远也放下了筷子，他去拿烟，掉一根叼嘴边，无视了小外甥的异常，太多了，慢慢的就不会深究，人在就好，&ldo;小于，有些事，我不希望你干涉太多。&rdo;黄单后仰一些，抬头看着男人，&ldo;聂文远，一万块钱是我从王明手里接走，放进你的房间后不见的，这件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有知情权，你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