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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那一小块影子不见了。黄单扒拉一口白饭，陈飞心里怨恨原主这个弟弟，不是他，事情就不会被搅黄。饭后聂文远就走了，聂友香让大儿子送他。陈飞在扫地，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心里头恨上了聂文远，好歹是一家人，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对方还是不当回事，难不成想要他们一家跪下来磕头？聂友香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大儿子敢这么做，她看看站在院子里抽烟的人，&ldo;文远，我看小飞喝了不少酒，耳朵都不好使了，还是叫小于送送你吧。&rdo;不等聂文远做出反应，聂友香就冲着厨房方向大声喊，&ldo;小于，你送送你舅！&rdo;黄单正在里面洗碗，他擦了手出来，&ldo;好哦。&rdo;下着雨，还不小，黄单跟聂文远一人一把伞，前后走在被雨水敲响的胡同里，周围没看到别人，街坊四邻这个点都在家里窝着。黄单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ldo;小于，你想把舅舅送到家门口？&rdo;他从伞下露出脸来，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胡同站在路口，不时有穿着雨衣的人骑自行车路过，溅起一片泥水。聂文远夹走嘴边的烟，对着虚空吐出一团烟雾，气息里裹着酒气，&ldo;说吧，什么事。&rdo;黄单一愣，&ldo;没事。&rdo;聂文远手里的雨伞往下抬几分，视线落在小青年身上，没什么情绪的开口，&ldo;舅舅给了你机会，你不要，下次想要的时候，可就没有了。&rdo;黄单说，&ldo;雨下的更大了，舅舅不如留下来住一晚吧？&rdo;聂文远又把烟塞回嘴里，他单手插兜，目光已经挪向路对面，&ldo;舅舅开了车的。&rdo;黄单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看见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在雨幕里显得有些模糊，他抹把脸，把斜斜飞到脸上的雨水擦掉。聂文远的皮鞋踩过坑坑洼洼的路面，&ldo;回去。&rdo;他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ldo;舅舅再见。&rdo;脚步一顿，聂文远转头，见着青年站在原地，手打着伞，神情认真又乖顺，他古怪的挑挑眉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上了车离开。黄单原路返回，到家时鞋里灌满了水，他站在屋檐下拖鞋，打着赤脚往屋里走，在半道被聂友香叫住了。&ldo;你舅舅有没有说什么？&rdo;&ldo;没有。&rdo;黄单的脚趾头动动，&ldo;妈，我回屋了。&rdo;聂友香把小儿子拉住，&ldo;等等，你跟妈说清楚，下午在外头到底出了什么事。&rdo;黄单的嘴角抽了抽，&ldo;真没事。&rdo;聂友香是不信的，&ldo;这两天会一直下雨，你别往外头跑了，就在家里老实呆着，听到没有？&rdo;黄单说，&ldo;听到了。&rdo;等小儿子回了屋，聂友香都没反应过来，她看看老伴的遗像，拿了抹布擦擦，&ldo;老陈啊，该不会是你托梦给小于了吧？你要是给他托了梦，就多托两回，让他改改性子，认真学一门手艺，将来也好过日子，你说是不？&rdo;黄单冲了个凉水澡，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快速把褂子裤子穿上，去给自己倒杯水喝，缓了缓才上楼。陈小柔的房间在楼上，里面的空间宽敞，打扫的干净整洁，里面放着一架钢琴，是聂文远去年给她买的。聂文远对侄女一视同仁，小薇那儿也有一架。黄单走到门口敲门，里面传出陈小柔的声音，&ldo;谁啊？&rdo;他放下手，&ldo;姐，是我。&rdo;陈小柔好一会儿才开了门，她似乎是刚洗过澡，长头发还是湿的，&ldo;干嘛？&rdo;黄单说，&ldo;有事想跟你说。&rdo;陈小柔站在门口，不打算让弟弟进自己房间，&ldo;就在这儿说吧。&rdo;黄单也不在意，他说着话，目光探究，&ldo;明天我们要不要去看小薇姐？&rdo;陈小柔说，&ldo;没时间。&rdo;黄单问道，&ldo;那后天呢？&rdo;陈小柔面色不佳，&ldo;陈于，你存心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参加下个月的文艺汇演，我天天忙着练舞，今晚还是请了假回来的，哪儿有时间去看她。&rdo;她蹙眉，&ldo;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团里的竞争有多激烈，有人巴不得我没功夫练舞，好来顶替我的位子。&rdo;黄单说，&ldo;我是听说小薇姐的精神很不好，昨天差点从窗户那里翻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