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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张父说要去河边钓鱼，还难得的叫上了戚丰。黄单跟张瑶在小卖铺里看电视，插播广告的时候就都往门外瞥，发现他俩在小齐那儿拿了蚯蚓和鱼料，头对着头蹲在地上弄渔具。张瑶掰着橘子吃，口齿不清的说，&ldo;哟，爸，你跟戚大哥这是哥俩好啊。&rdo;黄单抽抽嘴，不敢看男人的脸色。戚丰面不改色，就是对张瑶笑的时候，她没来由的哆嗦，怕怕的。张瑶望着他爸上了电动三轮车，戚丰在前头开，俩人扬长而去，留下一滩灰尘，&ldo;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戚大哥在生我的气。&rdo;黄单剥橘子，不是错觉，是真的，他就是生气了。没过多久，黄单就收到短信，男人问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很老。黄单想了想才回两字&ldo;不老&rdo;，他要发送的时候又加了几个字&ldo;我很喜欢&rdo;。河边的戚丰把手机塞口袋里，身上的气息明显的缓和很多。张父找窝撒了把鱼料，随口问了一句，&ldo;小戚，女朋友找你了吧？&rdo;戚丰笑了笑。张父把小马扎挪挪，一屁股坐上去，&ldo;我家志诚要是把人生大事给办了，我跟他妈。&rdo;戚丰正在拽鱼钩，他的手臂一抖，一不留神就被鱼钩钩破了手指。血珠子瞬间就冒了出来，戚丰没反应，直到张父喊了声他才回神，发现血把那根手指都染红了。张父摇摇头，&ldo;你想什么呢？手破了都不知道。&rdo;&ldo;我在想这地儿的鱼好不好钓上来，不行就到前面那个湖里去钓。&rdo;戚丰用纸巾按住手指上的伤口，&ldo;人生大事还是要看缘分吧，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要是没缘分，硬凑到一个锅里吃饭，那锅早晚都得摔掉。&rdo;张父点根烟，&ldo;说的也是。&rdo;他甩给戚丰一根，&ldo;你明年有什么打算？&rdo;戚丰摸摸几个口袋没摸到打火机，想起来自己又开始戒烟了，他就把烟还给张父，&ldo;我会到c市去。&rdo;张父说笑，&ldo;你要是有活儿，也给我介绍一个啊，我这小卖铺是赚不到什么钱了。&rdo;戚丰也笑，&ldo;好啊。&rdo;找到好窝，半个下午能钓好几斤，张父跟戚丰俩人鱼篓里的鱼全倒出来，满满一大澡盆。工人们离开后，好几个食堂都关门走人了，现在只留着一个，环境卫生很差，吃饭的人不多，都是熟人。食堂里的人是一个地儿的，喜欢在门口放炉子烧火来取暖，烟味刺鼻。戚丰不想去那儿吃，他宁愿花点时间去镇上，或者就是直接买面包泡面解决三餐。人钓了那么多鱼全都给家里了，自己一条没留，张父张母面子上怎么说也得把人留下来吃晚饭，关于这点，老两口达成了共识。戚丰求之不得。对他来说，鱼吃不吃无所谓，重要的是人，即便不吃，不碰，有的看也好。所有的鱼全放澡盆里养着，最大的要先吃，不然会闹腾。张母就让张父把比较大的挑出来杀了，还杀了一条青鱼，煮了一大锅，她在厨房里喊，&ldo;志诚，你谁把炉子点一下！&rdo;黄单找来酒精丢炉子里面，他刚拿了打火机，还没去点，打火机就被戚丰拿走，麻利的把酒精给点着了，&ldo;别烫着。&rdo;里屋的张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她也没多想。等到晚饭快吃完的时候，黄单跟戚丰坐一块儿，他们之间单独形成一种氛围。张瑶察觉到了，她多看了两眼，还是没多想。饭后张瑶帮着张母收拾，张父蹲厕所抽烟，小卖铺就剩下黄单跟戚丰俩人。戚丰眼神示意黄单出去。黄单一路跟着他进了二楼的宿舍。换做平时，戚丰这时候已经把黄单压在门上又亲又咬，急切的把手往他外套里伸，今天新鲜了，他只是把门关上，就背过身在床上捣鼓什么东西。黄单伸脖子，&ldo;你给我买圣诞礼物了？&rdo;戚丰没回头，不讲理的命令道，&ldo;还没拿出来，不准偷看。&rdo;黄单哦了声说，声音里有笑意，&ldo;那我不看，你准备好了告诉我，我再看。&rdo;戚丰捣鼓半天，把一个裹着粉色包装纸的东西塞给黄单。黄单说，&ldo;我现在可以拆开吗？&rdo;戚丰咳一声，装作不在意的姿态，&ldo;随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