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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顺坦的飞行,却能明显感觉到温度也跟着高度的上升而飞速下降,登顶之时,寒风彻骨,宗政礼司收了刀,双脚落地时立刻陷入深过膝的白雪,山顶上的岩石被寒冷封了一层纯洁水晶,纯白的雪晃得人眼睛酸痛。
宗政礼司用法力运化纯阳之火来取暖,只不过须臾间,手已经被冻得钝了起来,高处不胜寒并非虚言。向下望去,周围众山似乎朝拜的下臣卑微而矮小,这座山太高了高的目光所及一般就已经被山岚所阻,根本看不分明山下的事物,究竟这里和绝茕川有什么关联?
宗政礼司用法力探查了许久,并无明显异样。他拿出手机用感应系统,一般来说若有另一个空间存在,能量值应该有所不同。他小心地踏着厚实的雪,在各个方向搜索,果然手机检测值异常飙高,绝茕川一定就在这附近,只不过还不能查出具体的位置。
宗政礼司多方探查没找到头绪,心中难免焦急,线索就这么多,此事又不能太多人知道,他只能靠自己。
回想佐老的话,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可以进入其中,怎么才是必死……簌簌声响起,一回头,是些许被宗政礼司踏松了的雪从山顶落了下去,四散开来,寒星闪闪。
宗政礼司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在崖边再次向下看,与寻常的山巅没有异常,向下看去朦胧又遥远似从前记不清的梦境。或许这就是答案吧,时间紧迫唯有一试,不成功便成仁。
宗政礼司张开双臂,他怕死也不怕死,若是那个不知戚源崇故事的他应该没什么后顾之忧,可是偏偏他还有情债未还,真的命丧此地的话,只能永生永世欠着了,也许这也是让人永远记住他的一种捷径。
身体微倾向下,一袭黑衣从山巅翩然而坠,似孤傲的鹰隼看准了目标俯冲向下,勇猛又有些许的悲凉,因为勇者永远都是孤独的。
宗政礼司感到耳边的风似刀刃割磨着皮肤,他想时刻看着周围的环境而随时做出判断,可是风太强硬让他只能勉强眯着眼睛,绝不会是这种漫无目的的坠落,一定有异样之处。
他也不知坠落多久,明明烈烈的风似乎缓和了些,更确切的说似乎风变得柔软了,变得像是有什么软而无形的东西拦截了自己。宗政礼司立刻集中念力和法力,乾坤刀果断一斩“开!”
一道银光在刀刃所触之处凭空裂开,刚刚能入一个人的裂缝,看不分明里面,宗政礼司毫不犹豫地闪身进去。
宗政礼司一入其中,双脚已经浸在水中,眼前的景象让人叹为观止,无边无际的水,没有任何地方不覆盖着水,看不清周围的边界,只有荡漾清澈的水,浸没在小腿。而奇怪的是片片不算厚实的岩石却飘在空中,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错落着浮在半空,奇形怪状,远处的石片已经微缩成黑点。
宗政礼司不敢怠慢,拿出灵石欲测神骨之气,忽然地动山摇起来,他一个没站稳跌进了水里,灵石竟然跌入水中。他心中一阵惊慌,不是因为跌入水中,而是因为灵石世上仅此一件,丢了它比丢了命严重的多。他不顾一切在水中慌忙搜索着,奈何这水看似清澈竟然似镜面一般,倒映自己却看不清水底,亦不知这水底究竟有什么。
宗政礼司想着,自己跌落那一刻,灵石从手中脱落并没有多远也就方圆几个平方的样子。他努力让自镇定下来,手脚却麻利地在手中移动着,摸索着,因为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章法,忽然的地动山摇又是怎么回事,难免不会再有第二次,若是因为剧烈晃动让灵石飘走就麻烦了。他忽然想到用刀也许更快一些,刀锋一扫若是有硬物在水底一定有撞击声。他用乾坤刀四面横扫,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哐啷”一声,宗政礼司立刻将灵石拾起来紧紧攥在手里。不经意看向水没过腿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比之前要上涨了一些。
他顾不得多想,任由这水银一般反光的水一点点浸透他的下装,以防万一他立刻飞身上了一块石片。灵石在手中,他密切地关注灵石的动向,四下里试探并无异常,然而看灵石的余光瞥见脚下的凌空的石片已经皲裂开来,宗政礼司一惊,这石头这么不承重的么,立刻飞身上了另外的一片,之后试探另外一片空间。一回头,刚才踏过的那一块完全碎裂,扑簌簌地掉在水里。
然而,不多时,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另外一块石头上,灵石依旧毫无反应。
宗政礼司忽然察觉到,这里的漂在半空的石头并不是能长久栖身的,只片刻就会因为触碰和压力而碎裂开来。他警惕地感觉到,这可能正是这里可怕的点之一,这里整体看不清有多大,看起来无边无际,若是如此这番折腾下去,恐怕是要消耗力竭。低头看去,水银般反光的水又上升了一些,不是错觉。
宗政礼司立刻移位到另一块石头上面,而灵石始终没有反应。早知道神骨非寻常之物,而那位上神若还在世定然隐居一个妥善不被打扰的地方,如此看来此地也并非没有可能,决不能又任何错漏。
宗政礼司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脚下的石块随时消失,而下面的水又在上涨,逼人疲于奔命的架势着实是这麽人的。那些没能从这里走出来的人想必是在这漫无边际的地方被逼得退伍可退,力尽气绝而亡。而逃出来的人大概也被折磨得命没了大半,无妖无兽,就这看不到边际的旅途和等待就足够诛心了。而传说中脚下那明晃晃足以倒映人影的水传说是一味珍贵的药引,助人修行大进。宗政礼司丝毫没看出来这水有这种功效,不自觉拉开裤管子看看自己腿上的皮肤,竟然已经被灼成红色,可是他自进来到现在并没有明显的不适。
他冷笑,原来这地方就是个钝刀子,磨人心性身形于无形,最后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宗政礼司的每一秒都变得珍贵无比。
他立刻争取时间尽可能飞向更多的区域,用灵石探测反应,应声而下的碎石似乎变成了硕大的雨点前赴后继地掉进水里,这期间水又不断地在涨高,而宗政礼司只能每一次都换一个更高的石头登上去。向上看无顶,下面有水迫近,四外无垠,可真是个好地方。
宗政礼司尽可能多地探索更多的领域,同时也用手机试探这里的能量场,结果,灵石依旧无反应,手机检测如同之前的结果并无特殊的变化。目前他还不能贸然断言,若有疏漏无法弥补,虽然还不知道如何出得去这地方,暂时还无暇顾及。
绯绝颜忙着重新布置更加牢固和复杂的结界,还要忙着安置避祸的子民,拜这些杂碎所赐,她这大祭司是第一次这么忙碌。忙归忙,耳朵也没闲着,那冉萱没吹牛果然是龙族最疼爱的小公主,龙族族长闻讯后很快就登门了。
“您是没看见哪,看了都怕脏了眼睛。那是什么名门贵妇啊,上门就泼妇一般哭天抢地要女儿,决口不提自己女儿干得丑事。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冉萱和这位夫人真是如出一辙,没理都要打滚抢三分。”钿容一边忙着清点安置名册一边忍不住吐槽。
绯绝颜一一核对名册,还要对上发放的物资,眼皮都没抬:“在我跟前提她大名可以,别处可不许这么说,毕竟她还顶着族长夫人的名号,小心被人拿了做文章。”合上名册,又打开了神凤山的结界密图,“不用说,父君和长兄肯定没好脸色给他们,不过那龙族族长怎么说?”
钿容说:“还能怎么说,开始还口气硬得狠,大长老和族长把认证物证往他们面前一摆,当场狠狠打脸。族长说,如此滔天罪过,神凤族嫡系是短短不容的,念及旧情解除婚约便罢。至于所犯之罪是不能不抵的。”
绯绝颜点头,钿容接着说:“那龙族夫妇傻了眼,私下里嘟囔了好久,忝着脸求放过。族长趁机以结盟为释放冉萱的条件。他们说要考虑看看。”
绯绝颜停下描画的笔,“有什么可商量的,商量期间冉萱服刑不可停,不然法典成什么了?”
钿容激动地说:“对对,大长老也这么说,他们一下子就慌了,立刻同意结盟的事。”
绯绝颜说:“那么人带走了么?”
钿容说:“没有,大长老和族长说,冉萱可不必受罚,但关些日子做样子是要的,不然神凤山无法向子民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包庇叛贼呢。”
绯绝颜笑笑:“你以为父君和长兄真稀罕关那毒妇浪费粮食啊,不过是拿住龙族的短处,万一龙族带走了冉萱反水不认我们岂不是被动。如此以来,冉萱在我们手上,让他们投鼠忌器。”
钿容说:“啧啧,不亏是大长老和族长大人,我还想留着这么个叛徒,每日看着也糟心哪。原来是为了这个。”
绯绝颜继续用笔勾着结界布局,“跟着那些逃兵的有线索没有?”
钿容说:“大多数到了地方就找不到了,其他神族结界也不好破。倒是在,披云神宫和丛舆山让人跟到地方看到和神官报信,看他们那打扮似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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